Monday, August 31, 2009

終於洗白白啦﹗

趁有三天乾爽天氣,決定排除恐懼替 Belly Bell 洗白白﹗理論說得容易,我邊洗 Phil 邊把我罵個狗血淋頭,說我這樣不對那樣也不對,我說你也不過第一次替 Belly Bell 洗白白,哪知道怎麼洗才對呢?他一個 "common sense 嘛" 讓我無話可說‥‥(洗碗做飯卻不見他有什麼 common sense‥‥) ,最後經驗告訴我們他的方法原來是對的。還好 Belly Bell 勇敢,要不我們為著該如何洗她在她耳邊你一句我一句的罵戰(當然還有把她舞來舞去),不把她嚇壞才怪﹗

以下是這次洗白白後總結的經驗︰

步驟一︰把清水+洗髮水打至起泡泡,再用白布/白襪子(可以套在手上,抺起來比較方便)把泡泡抺在娃娃身上,每處抺幾次泡泡,不用大力擦。

步驟二︰特別髒的地方可以多加點泡泡,但緊記要避免太濕﹗

步驟三︰全身都抺了泡泡後,讓娃娃小休三十分鐘,也讓泡泡有時間把毛裡的污垢軟化。

步驟四︰在娃娃的泡泡仍未乾前用梳替娃娃做全身按摩,輕輕的逆毛擦,助毛髮鬆開。

步驟五︰把白布/白襪子沾濕 (清水),盡量把多餘水份擠出(布/襪子越乾越好),再替娃娃反覆輕抺,布/襪子要不時清洗,直至娃娃表面不再滑滑的沾著洗髮水泡沫。

步驟六︰把清洗完的娃娃掛在通風處/太陽下曬乾,以 Belly Bell 為例,幾小時已乾得八八九九了。緊記︰千萬不要貪方便用吹風機吹乾。

Saturday, August 29, 2009

四季樹

我家的四季樹,在小鎮跳蚤市場看到時只覺得它小巧可愛,問老婆婆它是否聖誕樹裝飾?老婆婆說那可以是聖誕樹,也可以是四季樹,你喜歡的話半歐賣給你。一言兩語有意無意之間好像要傳授什麼智慧給我。那位老婆婆,從此被我稱作智者,而那株四季樹,從此被我放在廚房當眼處。

好的東西,要提醒自己一年四季都要記著。

Oma 的油畫

幾星期前在跳蚤市場買下的油畫,我把它叫作 Oma's Painting (祖母的油畫),由始至終都不願帶它回家, Phil 卻一意孤行,說不明白為何我覺得它醜,人手畫的油畫,還畫在木板上,才十歐,價廉物美﹗

他使牛脾氣一意孤行時總讓我生氣,美不美是很個人的,但家卻是共同的,說好兩票贊成無人反對的東西才帶回家,他不喜歡的我都放手,最後他竟違背承諾。我什麼都可以忍,就是醜的東西硬塞到我眼裡我最受不了,他抱著油畫我口黑臉黑的一起走在跳蚤市場裡,殺氣逼人。遇見總在市場入口擺攤的智慧老婆婆,我們打了個招呼,Phil 高興的說起他的收穫,我問人家也喜歡嗎?老婆婆托托眼鏡微微笑道每個人口味都不同,她個人而言就不太喜歡了,呵呵。說再見後我馬上轉身對 Phil 說︰你看,連 Oma 也不要你的畫﹗他卻堅持說是人家不懂欣賞,我只好繼續搖頭嘆息德意志小村長大的人口味真夠土。

眼中釘油畫在家裡擱了幾天,我要它面壁 Phil 卻要它示眾,如此這般的反來覆去幾十次。湊巧我們回長石溪醫院看望友好史蒂菲,說起眼中釘,我給史提芬看油畫的照片,問她喜歡嗎? Phil 插嘴說賣點是那是人手畫在木板上的﹗史蒂菲笑死了的道木板也好什麼也好,總要有個介面才能成畫吧?那麼老的口味並非她那杯茶。 Phil 那才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老友說一句比老婆說一千句好,或是我平日囉嗦太多,以致弄巧成拙?

回家後致電老母,說買了十歐油畫 Holly 很不喜歡不如送你當生日禮物?我的另一半,有時直腸直肚得讓我目瞪口呆。老父過來先鑑賞後收貨,一見便讚不絕口,還說老母也必定會喜歡。我阿彌陀佛之餘只好說你們真是名符其實一家人。

Friday, August 28, 2009

入伙一年

不經不覺,搬進這個頂層房子已整整一年了。入伙是去年八月中的事,在我跟香港說後會無期的一個月後。Phil 先前住了幾年的房子,因為發病前一心要到香港與我團聚而退了,為了找個家從新開始,我曾經萬分無奈,跟他在大街上吵過,光天化日無家可歸的蹲在街燈後哭過,最後他終於明白,當下我需要的不是他夢寐以求的意大利克羅地亞之旅,而是一個屬於我們的窩。

認真的開始找房子是七月底的事,德意志房子的租金分「冷」、「暖」兩種,暖租金一般指包括垃圾費、管理費、水費及暖氣的租金,冷租金當然就是除了房子什麼也不包的租金了。因為暖租金包些什麼可以人人不同,所以在德意志找房子,摸清暖租金的內容非常重要。 Phil 對這些大小費用總不知該從何問起,我恃著自己是新移民,當然毫不知醜的打爛沙盤問到篤。

得不到的總是美好的,第一間看的河邊小黃屋,到現在每次路過我仍後悔當時沒及時租下。那是個三房的 G/F 房子,德意志的房子,都不用幾廳幾房的算法,三房其實就是一廳兩房的意思,我們都喜歡那小村︰它有自己的小火車站、幾屋之隔便是我們常去的日用品店與村中心、一河之隔就是廉價超市、小黃屋的對面又有漂亮的教堂、後園盡頭便是河。房子雖然老,但裡頭都重新裝修過,還有我最愛的厠浴分室、燒柴的暖爐與寬敞的廚房,車子更可住進小車房裡,不用受日曬雨淋。明白好房子不等人的我,當下便想決定要租下了,但看到空空如也的廚房,卻被難倒了,新的廚櫃組合我們買不起,自己動手造可以嗎?當下 Phil 才剛出院不久,我連想也不敢想。

最後,三思了兩天,說服了 Phil 廚櫃我們可以自己動手用便宜的材料造個簡單的暫用,第三天致電業主,房子卻已被別人租下了,失望之餘我明白不能像盲頭蒼蠅的找,要什麼不要什麼心裡要有底手裡也要有個清楚預算,那才不會再錯失良居。

第二間房子在巴登小城中心,(以德意志標準) 面積雖小得可憐但勝在地點方便,又在我喜愛的童話小街裡,所以才決定去看看。我早有心理準備我們能負擔的城中房子不會好到哪裡,房東的委託人說房子的賣點是公共後園有個可飲用的水泉,但那滿牆的水蹟與小得像重慶大廈旅店的浴室,讓我倆同時卻步。歐洲有水蹟的房子最住不得,那是房子發霉的病徵,租客可以因房子發霉向房東要求清理並減租兩成。

第三間房子在離巴登不遠的小村裡,Phil 最喜歡那兒的小瀑布,我則喜歡它靠近小城又遠離他父母家。房子雖然稍稍超出我們的預算,但房東提供廚櫃組合連電器, Phil 看過後喜歡得不得了,他說那就是他想要的 dream house 了,喜歡得當場跟住在樓下的房東夫婦說我可以免費教她三個孩子英語‥‥ =_= 後來人家沒選中我們成為租客,不用住在房東樓上,讓我深深的舒了一大口氣。

第四間房子,也就是荒野街 25 號,那三米高的天花與全新白色裝修,還有略大的儲物室可讓他作木工室,租金又低於我們的預算,我一看便想租下。 Phil 的心因為早已遺留在 dream house 那裡,所以一點也看不上這個房子,他說這房子太高太熱太暗 (全非屬實),又沒有廚櫃組合,住不得住不得。房東的哥哥見我們夫婦意見不合,竟說給我們兩天時間考慮,兩天之內絕不租給別人。有時回想起這小事,我們仍覺得那是個奇蹟,是個常理解不了的迷,非親非故,他為何要這樣呢?我花了一個晚上終於說服了 Phil ,先租下再看吧,你的新移民妻子我急需有家可歸耶。

就是這裡,這六十平方米的一廳半房便成了我們的家。開始搬家時我很急,想幾天內把所有東西從 Phil 父母家搬進自己的家,但最後還是要順從 Phil 的速度,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昨天終於把最後幾箱東西和一些雜物移回我們家的儲物室,還有一個大櫃和乾衣機,便算大功告成。

一年來一點一滴的經營,從自製的簡陋廚櫃到書架和大大小小的裝飾,一年後的今天這個家終於開始似模似樣了,我終於有勇氣邀請鄰居朋友來喝咖啡,儘管人家可能會看不起我們沒有像樣的廚櫃洗碗機爐灶與焗爐,但只要 Phil 為自己的成品與我們細心經營的家自豪,那比什麼都強。

Tuesday, August 25, 2009

被寵壞了

我跟 Phil 其中最不同的地方,大概在於吃。一家前後共九兄弟姊妹的我,對吃,要求可以很低,也從不敢投訴太甜太鹹太苦太膩,只要不餓就是了。 Phil 雖然接受能力算高,連冬菇金針雪耳木耳也吃得下,但不等同他沒要求。他愛吃好的,再貴也不是問題。不合胃口的寧願不吃,或由媽媽再從頭煮起。吃的又要配合心情,晚上九時過後經常聽到的對白往往是︰

P: 信不信由你,我又餓了,有什麼可以吃的?
H: 你自己去弄個蕃茄沙拉吧‥‥
P: I'm not in the mood for tomato salad...
H: 那吃一點點 muesli 啦‥‥(#Q$x%*@k....)
P: I'm not in the mood for muesli...
H: 那自己去弄杯蜜糖牛奶啦‥‥(#Q$x%*@k&#Q$x%*@k....)
P: I'm not in the mood for milk...
H: 那你想怎麼樣? (#Q$x%*@k&#Q$x%*@k&#Q$x%*@k....)
P: 想想可以弄點什麼吃嘛‥‥

昨晚這樣一輪對白後,給他弄了個清炒洋蔥肉丸,當然是肉少得可憐那種。落調味時我本來只下了少許鹽,他在我身後嚷著要我下蠔油,我說夠鹹了,還下什麼蠔油,蠔油多吃也不健康,要下就下茄汁吧﹗之後像逗小孩一樣下了一點點茄汁和什麼香草,算是加點顏色換個味道。沒想到出來的味道不合他口胃,於是他黑起臉來什麼也不說,最後我說你不喜歡就別吃,他果真的把碟子推到我面前。

我心情好不跟他計較,邊吃他的肉丸邊說故事︰你知道嘛,小時候我們都沒有茄醬那麼威水的,做蕃茄煮蛋肉醬什麼都是用茄汁的‥‥小時候有茄汁吃已很開心了‥‥我們吃飯要是多說一句菜太鹹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我媽會罵足一星期,向你控訴她廿多年來的痛苦,於是那種「太鹹」,便會鹹得苦起來。

洗白白

說了一整個冬天、等了快一整個夏季,Belly Bell又驚又喜的等到頸也長了,我還是拿不出勇氣替她洗白白。在網上翻出的清洗方法,有用阿摩尼亞,也有用梳打粉+紙袋或洗髮水的,我讀過想過後還是不敢下手,皆因四年前第一次替 Belly Bell 洗白白,我竟安心的把她送到洗衣店去‥‥結果,她的很多地方都給洗壞了,毛質也再不復以前的光滑了。

Phil 因集郵與史威特先生結緣,上星期六我們特地到他家看他的郵票珍藏。這對可愛的退休夫婦,談起自己的玩具收藏眉飛色舞,史威特先生拿出他的 Carrera 車隊給我們看,史威特太太的過千隻藍精靈都封在儲物室紙箱裡拿不出來,只好與我們分享她那隻會說話的藍狼與熊寶寶。我說起洗 Belly Bell 的難題,一屋洋娃娃與小熊的史威特太太自信的說,以她三十多年替毛公仔洗白白的經驗,用洗髮水最好。

讓我儲夠勇氣,找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替 Belly Bell 洗白白吧。

Monday, August 24, 2009

小蕃茄的依靠

我的小蕃茄,繼續長高不長肉。 Phil 七月尾在森林給它們找來枯枝幾條,我前天終於做了個兒戲的架讓它們有所依靠。反正沒長多少肉,暫時重不到哪裡,就隨便一點好了。

The blue queen

幾天前又跟 Phil 去爬山,往森林裡的水泉取水。路上看到迷李蜜桃落滿一地,渴極了的 Phil 把我抱起伸手到高高的桃樹枝頭摘呀摘,但桃子都太高了,沒得多少,只夠他止止渴。

各種果香又再次飄滿山頭,尤其李子,夏天,快走到盡頭了。

李子,我叫藍梅,本地人稱作藍色的皇后,每次在森林遇見它們都會勾起我的童年記憶,那位人家的祖母,糖尿病未期病人,如巨石一樣總躺在幽暗的下格床上一動不動,地門牌乾藍梅總在床頭,夾雜在一陣陣的尿味當中。所以我不愛吃藍梅,從來也沒意欲碰它。但這次碰巧有小紙袋在身,不摘它一袋半袋好像有點不妥,於是在 Phil 嚐過一夥說好吃後我們合力摘了滿滿一袋。

帶回家裡清洗乾淨後一直擱在廚櫃上, Phil 說其實他不太好藍梅,每次他這樣說我都會起了一種奇怪的動力,叫自己把它們「清理」掉,別浪費 (我簡直就是廚餘垃圾桶﹗)。於是吃了一夥、兩夥、三夥,原來並不難吃,味道很清很甜,凍凍的尤其好吃。

銀杏,亦即白果,星期五進城取免費報紙和逛博物館時遇上,原來它是這時候結果的。葉子是我耳朵的營養品,下星期到巴登小城時要記得採些回家泡茶用﹗

Saturday, August 22, 2009

新藥新嘗試

七十八個星期的有薪病假還有不到兩個月便要結束,之後生活從何而來仍未有著落,擔心了整整一年的我,到末日臨門前的這陣子竟開始學著放鬆,或許是因為明白再擔心也沒用,又可能因為知道他比柴米油鹽更為重要,還是因為放下心頭大石拔掉四隻智慧齒,壓力因而減少?

我搞不懂,或許什麼也有一點吧。
一星期前開始換新藥的 Phil ,精神好像一點點的好起來。睡眠時間不再長得可怕,早起也不再需要幾番掙扎了,晚上在大光燈下閱讀也不再需要放大鏡了。病前最愛早起與晚讀的 Phil ,在狐醫生接納他的建議讓他換藥後,不停說希望新藥能怎樣怎樣怎樣,簡直非滿懷希望所能形容。我在他不停說了三天後打沈了他,說別忘記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

從舊藥換至新藥,需時約三、四個星期,按醫生指示逐步減少舊藥並增加新藥的劑量。新藥效果一日未明,我一日也不能完全放心。也正因為這樣,雖然夏季還剩最後一點炎熱,雖然巴士終於修好了,我們最後仍決定放棄他的夏日旅行夢想,怕若在旅途上出了什麼事,不會開車的我會不知如何是好。

他換新藥我也來個新態度新嘗試,因為明白定居德意志已是無可奈何卻不能不面對的定案,這陣子除了跟德語糾纏之外,我不斷的想不斷的尋本地的出路, Phil 說若真的找不到教英語的工作,我該什麼也試試,哪怕是廚房或清潔工作。我不情願的致電查詢,聽到電話不通或人家說已請了人或我沒經驗不合他們,我總是高興的掛線,那種如釋重負卻又慚愧內疚的感覺,好難受。蘭西說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有些底線是破不得的,聽得我好像終於有人明白自己了。或許有些心理障礙要清清楚楚擺出來讓自己讓人看,才能放開。吐出了,重新審視自己的慚愧與內疚,重新整理雜亂的思緒與無謂的壓力,人好像看清了點什麼,從新注入希望,雖然未至於滿懷。

馬死落地行,我得明白自己在這個普羅大眾也從事 400 歐「迷你工作」的富強國度,連說話也未學好的我其實並無任何選擇。我總告訴自己我還有一點時間,但同時又不斷提醒自己時日無多,早開始找總比遲好,萬一 Phil 真的無法再工作。

碰巧在拆線當天遇上一份大城免費報章,逢星期五出版,裡頭有不少招聘廣告,種類比我們小鎮免費報裡多得多。於是我(終於)在星期一拋出我的首兩封德語求職信,斷斷續續的用了兩天起草,之後由 Phil 修改修改再修改。機會有多大?其實明知石沈大海,但在起草與投寄當下我又禁不住的滿懷希望,投進郵箱後卻又得安慰自己,是浮是沈,起碼我投了。

Wednesday, August 19, 2009

Strasbourg 半天遊

上星期 Phil 終於發神經跑到小車房去問大師傅他的老爺「巴士」(其實是一輛 van ,但他一家都把它叫作巴士,莫名其妙...) 為何胃口如此大,跑不到三十公里便吃掉九公升的汽油,弄得我們什麼地方都不敢去。大師傅叫他給輪胎多加一點氣,並更換引擎的 filter ,巴士的胃口大概便會縮小。依照大師傅的建議做了小動作,嘩,巴士的胃口突然小得讓我稱奇。昨天趁晴空萬里, Phil 早上十一時欣賞完他的郵票本後建議,不如去 Strasbourg 吧﹗

這個中文叫斯特拉斯堡的萊茵河畔法國城市,也就是歐洲議會所在地,他三年前已說要帶我去看看,一直說到現在才實現,因為夏日露營大計無望了,巴士胃口又銳減,遠的北海東海去不了,就只好去個近的。離家不到一百公里的 Strasbourg ,以 Phil 的說法其實只是 "down the road" ,二時出發,迷了幾回路終於找到城中心,四時才正式開始遊,跟我一樣不懂路的 Phil (竟)說要「帶」我去看城裡的大教堂,我怕商店六時關門大吉,堅持說教堂可以等,先去逛逛街嘛﹗

於是,在城中心的大街小巷裡轉了又轉, Phil 提醒我別太得意忘形,迷路便糟了﹗我們走的其實就城中心那麼幾條街,怎會那麼容易迷失?大城市的氣息、來來往往的人潮,讓我精神為之一震。我終於開始覺得自己住在歐洲了,不再只是無盡的森林和園野與超市超市超市。

邊走邊看,沿著色彩、香氣、音樂,一路上不斷重覆跟 Phil 說我們要再來啊。

或許是什麼地方都比家好的思維搞鬼,我們都覺得法國真好,一河之隔,女子都突然養眼起來,人人 stylish ,人人有禮,連小孩不小心碰到你或走在你的鏡頭前也會回頭陪個不是,不像德意志人那樣推開你視而不見直行直過。我聽後驚訝得馬上跟 Phil 說他她他她跟我說「不好意思」啊﹗

四時泊好車開始進城中心的步行區,兩小時後 Phil 便說腳痛了,簡直就是兩年前旺角街頭的案件重演。我問他爬山爬三四小時都不叫痛,怎麼半退休步伐在城中慢遊兩小時便喊腳痛呢?他說他也不明白,但就是痛嘛。

因為商店都開始關門了,他也不想天黑後仍在路上,於是六時起行北上回家,錯走法國這邊的公路 (他傾向走德意志公路,說法國人開車太飄忽,走在法國車群中易出意外,有點歧視的味道 =_= ),出乎意料的發現 IKEA 在 Strasbourg 原來有分店﹗

德意志這邊離我們最近的 IKEA 離家一百公里,因為巴士的巨大胃口,宜家一直只是個甚少踏足的「願望」。法國那邊我卻從未想過,幸好 IKEA 選址總在公路旁,否則我們會一直「十下十下」懵然不知。

過門而不入,當然並不妥當,於是 Phil 聽命馬上駛離公路,轉了幾個圈問了三次路,終於找到入口﹗

離家七十公里、萊茵河對岸的這所法國 IKEA ,明顯的特式是餐廳有酒賣,人流比德意志的宜家少百倍,或許因為法國人沒德國人有錢吧?但員工都比德意志的多言而好笑,餐廳的收銀肥媽打錯了價錢,於是跟我們說︰噢,對不起,我以為你很肚餓,所以輸入了八十粒肉丸﹗她怕我們不知道汽水的無限添飲規則,於是滿臉微笑像向孩子解釋似的說︰你們可以用同一杯子添飲至汽水機停了為止的。

下一個月,我們又去 IKEA 吧﹗

Monday, August 17, 2009

尋得新歡

星期五跳蚤午市裡尋到的新歡(連重型玻璃蓋),盛惠八歐, Phil 竟然想學平日的我跟人家還價﹗我當然馬上制止,八歐買一個看起來既新淨又優質的平底鍋還要討價還價,不怕被人家打嗎?

一回家我少有的嚷著要做飯,哈,因為用舊煎 pan 炒菜炒得我非常氣餒。新歡既寬敞又快熱並耐熱,蓋子密不透氣,連蒸肉也可以﹗

等了那麼久,逛了那麼多次跳蚤市場,終於尋得新歡,我心滿意足之餘,舊 pan (那其實是雞肋,說不上是舊愛) 也不用再受我無日無夜的咀咒了 :)

6 aus 49

從前聽說脫牙傷身,牙脫了線也提早拆了,無啖好食掉了兩公斤,醫生說傷口仍未合上,仍不能吃硬只能吃軟,但我理不得了,一想到吃人便馬上精神爽利,真是食得是福、福到了﹗

往牙科診所路上,我心想這真是個大好日子,於是跟 Phil 說要順道在大城裡買次六合彩,小村永久村民 Phil 反對,說在村裡油站買不就好了嗎?我想跟他解釋「旺」這個概念,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鬼佬哪會懂。

踏出牙科診所大樓,原來投注站就在大樓入口旁邊,之前幾次到來都只看到古書店、餐廳與理髮店,怪不得我發不了達,哈哈。怕村民先生趕上來反對,二話不說便撲了進去。在無人的投注站裡擾攘良久,問了一大堆問題,唯一的服務員給我們細心解釋遊戲規則好幾遍,我怕人家誤會我們智商低,於是草草決定買下最最最容易懂的玩法,從 49 個數字裡選 6 個,特別號碼是彩票的最後編碼,買下一連八星期共 16 次的希望,連手續費盛惠 13 歐,回到家裡馬上向兩位香港發起者 + 股東報告︰終於買了﹗號碼之奇,在發電郵報告前才發現,15、25、35,我想只有我們蠢蛋倆才會這樣選﹗

沒想到上網一看,洽巧上期的結果竟是 8、18、28‥‥﹗

我跟 Phil 說,若我們有幸中頭奬三百萬歐的話,我們買你最喜愛的 VW California ,也買我最喜愛的老爺 Fiat 500 (雖然我不會開車 ;P ),再把我的老爺單車送人,另買一台新單車,之後開車到意大利和克羅地亞露營,露營回來後我再去學開車﹗以為他會哈哈哈哈應和,沒想到他竟問︰你不想馬上飛回香港嗎?

我想是想,但看著夏日一點一滴的溜走,這下的我想達成他的夏日夢想多於一切。

Saturday, August 15, 2009

神奇的蕃茄

花開花落,小蕃茄終於出現了,小如珍珠,綠色的珍珠,真神奇。

今天往牙科診所的路上,發現車裡多了一本有關墜落天使的宗教書籍,我一看便皺眉問書從何來,他說書是他姐的、在父母家找到,我不希望他誤會我要針對誰,也希望自己盡量公平看待同樣有病卻不願就醫的她,更要避免 Phil 當人肉夾心,所以壓住了怒氣,較「平和」的跟他說,你要多認識神的話,可以讀讀奇妙的大自然,什麼墜落的天使,是各有各的說法,根本毫無根據﹗

之後,我把書掉到後座,再之後,車箱裡沈寂了。

對於宗教,他總認為我知得太少,說起話來也因而極其無力,所以我也不多說,最後只多加了一句,其實我是擔心你。

知道了,我會小心,沒事的,他說。

Tuesday, August 11, 2009

夜半碎語

德意志時間零晨四時,日夜顛倒得厲害,能睡時不顧一切的睡,因為智慧齒被拔去後腫痛未消,親愛的痱滋便像早有預謀的同期到訪,還要三粒一起在喉嚨裡出現﹗我以為自己這幾天免疫力較低晚上風起喉嚨冷病了,荒誕的圍了兩天 fleece 頸巾同時下令 Phil 在我拆線前要關窗睡覺,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

日日夜夜如刀刺喉,牛黃解毒不知是堅是流,吃時相安無事,不吃刀又回到喉裡,筆醫生說我該去驗驗血,看看是什麼回事,我心想你們德意志有冬瓜苦瓜我便什麼事也沒了。Silly Europeans,這是我近月常用的名詞。

吃了三天的雞粉粥, 問 Phil 要不要也來一碗,他卻看到拔足便跑。先前做過一次千年皮蛋粥給他試,皮蛋還未下鍋他已說臭通天,臭得像大笨象的尿,他說。這幾天不能做皮蛋粥,怕臭壞小冰的其他住客,尤其 Phil 的芝士乳酪。

食療無望,於是終於買了筆醫生推薦的漱口水,嘩,用後起碼可以忘卻痱滋半小時,真的該一早買‥‥還有我自選的小童恐龍牙刷﹗成人牙刷刷頭太大怕錯手刷到傷口,所以才請小恐龍回家。小小的刷得好開心,不如以後都與恐龍為伍?

我沒煮飯的幾天他什麼也可當飯吃,silly European... 明天再開始給他煮飯,一人的飯餐,煎火雞扒配雜菜,從星期二到星期五,容易做脂肪低他又百吃不厭,一舉三得。小花說得對,只要他愛吃,哪怕重覆沈悶。

Sunday, August 09, 2009

心頭大石.三

心頭大石,口中智慧,終於在剛過去的星期四離我而去。一次過脫四隻,事後我跟 Phil 說幸好老天不讓智慧牙生生不息,要不你要我死好了‥‥哥事後聽到我說我一次過脫四隻,一句「你好堅呀﹗」,從來沒有得過那麼高的評價,但我仍要澄清,我不是堅,只是對脫牙真的沒概念,也不想知得詳細,傻傻的聽牙醫說麻醉後睡廿分鐘,再醒來時一切已成過去。

第一次去看小鎮姓筆的牙醫,於七月中,筆醫生見我的情況,當然說一定要脫,她說我的其他牙齒已被迫離原來的位置,脫了對其他牙齒好。於是我們便致電到筆醫生推薦的大城市牙科手術診所預約時間。第一次去,護士給我們一張有關手術過程與風險的資料,嚇得我以為馬上便要肉隨針板上了,沒想到原來只是與大小醫生見個面,決定要全身還是口部麻醉,我傻傻的問口部麻醉手術後會否很痛、流血過多怎麼辦?大醫生當然說不會不會,一般而言口部麻醉已足夠,而流血過多嘛,若真的如此我們會馬上拉開地板去水位的塞讓血流走,並清理現場的,聽得 Phil 在旁哈哈大笑。

若一般人只需口部麻醉我沒理由要全身那麼不行的啊,於是就決定口部麻醉好了。決定了,簽了同意書,鐵定三天後動手術,走出診所,像劫後餘生一樣,到市裡逛街吃土耳其卷,回家路上又去了超市,把我想吃的都買回家。吃方面我其實挺容易滿足的,手術前三天,吃過什麼呢?不過是正常飯餐、sour cream 味薯片、土耳其卷、很多香腸和一個 pizza 。還有兩公升的雪糕,我以為那會跟小時候脫牙差不多,脫了後吃兩口雪糕,便什麼事也沒了,但那雪糕,在手術後兩天半仍原封不動。

手術前一晚睡不了,不敢多想,但又忐忑不安。當天早上發現香腸已給我吃完了,於是快手快腳弄了三隻蛋作早餐,起碼不怕手術後肚餓嘛,我想,後來才知道根本餓不出來,因為已嚇飽了。

十二時的約定,大醫生沒有出現,小醫生看上去年紀比我小,大概跟德意志人年紀輕輕便要選定自己的職業有關。小醫生姓什名什麼,平日我都會看看人家的名牌,但這次卻一點也不在意。進手術室前 Phil 問他能否陪伴,護士小姐說打麻醉針時可以,之後便要到外邊等候了。好吧,總比完全不在好。

麻醉針打了四枝,右下左下再到右上左上,天啊,打在上腭的兩枝真的痛得我想臨陣退縮,不是說麻醉的嗎?怎麼麻醉卻遍遍最痛?上上下下都打夠了,小醫生說她要試試刀,看我痛不痛‥‥我怕得把她叫停,說我呼吸有困難啊‥‥ ~_~

之後當然要聽命深呼吸,刀落在右邊,啊,好神奇,真的不痛啊,但落到左邊,仍痛,於是小醫生說那我們先由右邊開始吧。

整個過程,我有九成半的時間都把眼睛緊閉,不想看不也敢看,偶然把眼睛微微打開,看到刀光線影與醫生護士的口罩,又怕得馬上合上眼睛。小醫生事先聲明,手術期間雖然我不會感到痛楚,但噪音與壓力卻無法避免,沒有概念的我已躺在針板上了,只好微微點頭示意明白。

第一隻智慧,於右下方,不過一兩分鐘吧,小醫生便把它拔了出來,當她宣佈︰已出來了﹗我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望了她一下,再次得到肯定後我想,果然不痛啊,真是不是什麼一回事。

第二隻智慧,一開始我聽到口裡傳來兩下碎裂的聲音,"oh god..." 我想。之後聽到電鑽,鑽呀鑽了好久,嘈雜聲中我聽到另一位醫生的名字,心想,怎麼了,那麼快便要請大醫生進來幫忙??小醫生再弄了好一會,大醫生真的進來了,輕鬆的跟我打了個招呼,說沒什麼的,之後一連串德語在我頭頂飛來飛去,並繼續的鑽呀鑽‥‥我微微的張開眼睛,看到帶血的手套,嘩,真的不敢再看下去,於是又緊閉雙眼,告訴自己,只付十歐便可以脫四隻智慧齒,香港不是一兩千才脫一隻的嗎?死也要脫完才死啊﹗最後支離破碎的牙終於被取出了,大醫生不作半聲便離開現場,小醫生宣報成功了,我鬆了口氣,默默的祈求餘下的兩隻順利脫離母體。

第三隻智慧,在我心裡很想叫停之下被鑽開,小醫生好像是一開始便用鑽,之後才拔‥‥力度之大竟把我的上半身也微微拉起﹗雙手一直緊抓著椅子的我,非常後悔沒有選擇全身麻醉,同時又要提醒自己這是向德意志復仇的大好良機 (幾乎分文不花卻盡用德意志的醫療資源)、還有記著要放鬆、記著要把口張開、記著不要哭、記著要深呼吸‥‥但一向緊張起來便會閉氣的我,在這樣的關頭當然記不起要呼吸﹗到護士大聲的提醒我︰Please breathe! 我才再次開始呼吸,深深的,並極其想為自己的可笑而爆笑出來。

第四隻智慧,也就是唯一躺著成長的那隻,我原以為會是最困難的,但比起第二、第三隻,卻一點也不難,雖然小醫生的 "Oh no..." 把我嚇了一下。到小醫生把最後一隻的傷口都縫好了,把工具移離我的胸口,我看看手錶,已是一時廿二分﹗

小醫生轉向仍躺著並兩眼通紅的我說,真的對不起,手術非常非常困難,因為第二隻牙長了個鉤‥‥‥之後的一連串德語我已聽不懂了。大概因為沒了四隻智慧,當天的德語接收力離奇的差,差點連左右也分不了﹗手術後跟 Phil 一起再見小醫生,小醫生再為 Phil 解說一次我的情況,聽過後我問,我縫了多少針?有沒有十針?小醫生不斷搖頭只說︰ Many many 。

手術後在候診室待著之時, Phil 突然問,你要不要拍個照?我當然點頭,做個記錄也好嘛。當他從我的小袋裡拿出照相機時,全場竟同情似的為我起哄 Oh... 了一聲,Phil 覺得自己無辜,便解說是我的要求,與他無關啊,之後全場大笑。

因為口腔的紗布綿要在手術一天後才能弄掉,我怕綿花沾了流質食物後會令傷口發炎,所以我決定紗布綿一日未離口我一日也不會進食,只喝牛奶。 Phil 說醫生明明說你可以吃薯蓉軟麵條和煮爛了的菜嘛,但我就是不要,血淋淋的紗布再沾上食物在口腔內過夜,太噁心了吧?於是回家前到超市去買飲管,和香蕉巧克力草莓牛油奶 (butter milk),有糖有奶肚子不會餓到哪裡的,我說。進超市前 Phil 建議我不如留在車裡等他,因為他不想人家以為他把我打成豬頭般腫﹗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第二天回到診所讓小醫生把血紗布綿取出,嘩,我覺得小醫生好厲害,那麼恐怖的血團一天不知要見幾次‥‥紗血綿一被取出,傷口馬上被扯開,沒有事前吃下止痛藥的我痛得呱呱叫,小醫生又把新的紗布綿塞進我口裡,說了句什麼,我只接收到「一星期後」,嚇得吓了一聲,那東西不是要在我口裡留一星期吧?

小醫生說不是,她指的是拆線,為安全起見,就定於十天後吧。

再回到家裡,滿口的血,仍不願進食,午睡過後血停了,原來已是下午五時多。喝了杯巧克力奶,到晚上再喝一杯香蕉奶,以為飽飽了,沒想到午夜三點突然胃痛起來,天﹗我的蠢胃,不懂說餓只會說痛,哪有這樣蠢的胃的?胃一痛人便亂了,吃下兩片胃仙U ,開了一罐青豆湯,未煮便吃了下去,之後從四時痛至六時多,因為怕傷口受感染,只能瀉不敢吐,鼻子竟不合作的在這時流起血來,頂﹗幸好小醫生一早跟我說過,那是很正常的。 Phil 六時被我吵醒後,為我送上溫暖的小熊熱水瓶 Ted ,問我吃過什麼會痛得那麼厲害?我說可能是我受不了鮮牛奶,自小我便對某種牛奶敏感。後來我又想起那罐沒加熱的青豆湯,他聽了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那麼笨不先把它煮熱呢?我說我餓我胃痛我以為那可以即食的嘛。

到早上七時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閉上眼睛前 Phil 說今天星期六有跳蚤市場,他要去逛逛,為我找點什麼,最後原來又是他的郵票﹗還是有史以來買得最貴最多的一次﹗到晚上更到超市去買他最夢寐以求的罐頭肉丸味精湯,簡直就是趁我病便亂來﹗

算了,就讓他亂來一星期吧,待我好起來他就知味道﹗

腫得像豬頭的臉仍未消,已兩天半了。嘴唇上的兩道血痕慢慢消失,雖然被扯破的嘴角仍爛得可憐, Phil 說那起碼說明了我不是個 big mouth 嘛。一天能睡上十多小時,做了大堆離奇的夢,突然懷念起小時候常吃的滑蛋免治牛肉飯盒,購自那個叫真善美的村的街坊快餐店,大概想吃想得瘋了,待傷口復原後我要努力的吃呀吃﹗不要再怕肥啦﹗

Thursday, August 06, 2009

蕃茄花開

香港時間晨早九時十分,繼續睡不了,於是記記小蕃茄,它昨天開花了。

已停止澆水幾天的那盆,仍頑強的不願成為過去式。

他的新書架

我們青靚白淨的新書架,今天下午新鮮出爐,上星期趁建材店大特價把材料買了回家,兩米高一米闊的松木書架,材料八折盛惠 28 歐。香港土生的我信仰 small is beautiful ,聽到他當初說要造個兩米高一米二闊的書架,當然不贊成,經討寸還尺後,一米二闊度減至一米,兩米高度則半寸不減。

今天他(終於)心血來潮,不理風和日麗減肥大計,說今天只想完成書架,於是 Phil 爸借「幫忙」為名過來透了半天的氣,我本以為有他爸來幫忙我可以退出不玩專心溫習德語,但最後還是看不過眼忍不了手。

原來的設計並不是這樣的,這是下電鑽前最後一秒才由我提出的修訂版,Phil 起初說不要不要,原先規規矩矩的好,我說先砌出來看看也無妨嘛,一砌出來大家都喜歡,於是便定案了。

完成後本來打算依牆而立,沒想到近牆地板不平,想了好久 Phil 說不如回娘家儲物室看看有什麼木材可用來平衡底部。我趁他與老爸回娘家,一人在家天馬行空,最後把書架落在四乘九米客廳的中間,空間被分成兩半,一邊沙發電視,一邊書桌電腦,感覺煥然一新﹗他拿著木條進門時一看,嘩,這樣放好啊﹗於是又定案了。

弄了一個晚上,總算把他的小書角暫時整理好,德文書籍全移居到新書架上,中英文則留在原有的書架上,新的書架因此又名「他的書架」,舊的則改名為「我的書架」。入伙後一直找不到地方掛的涉溪問寺圖也因為他的小書角的誕生而重見天日。雖然小書角仍有點亂 (就像全屋的其他大小角落和我一樣),但他說已比先前的亂葬崗好多了。

下一步,他說,要為自己造一張像樣的書桌。我問,你完成後我跟你交換書桌好不好?

Monday, August 03, 2009

炎炎中的涼快

夏季其實已開始褪色,有時晚上我會看著鐘,向 Phil 報時︰今天的日落又提早至九時半了﹗

十時日落不再,炎炎夏日只限於沒有雨沒有雲的下午,早上晚上室外氣溫已降至攝氏十數度,暖暖的窩在家裡好舒服,但到外邊看星星,已需套上毛衣了。

炎炎夏日讓我最涼快的,是到森林水泉喝一口冰涼的泉水,雖然我們春夏秋冬都會到水泉取水,但要直接喝一口,在冬天幹不了,因為水太冷我也怕濕身。

還有那些又甜又大又便宜的荷蘭蕃茄,一公斤才 1.1 歐,加一點鹽幾粒黑橄欖便是一個清涼的沙拉,冬來後便不再那麼便宜,所以我總叫自己記著,若有朝一日可以回流香江,便沒機會再吃那麼甜那麼大那麼便宜的歐洲貨,現在有機會吃該多吃多珍惜。

炎炎夏日陪 Phil 到醫院做藝術治療和覆診,不用留在叫人憂鬱的醫院裡看著一個個新新舊舊的沈默病容,可以一個人跑到外邊的公園去走走坐坐,一兩個小時,拿著我的書我的照相機和我的免費泉水,走在小橋流水林蔭大道花園小城裡,或到那個我最喜愛的涼亭乘涼去。

Sunday, August 02, 2009

滿滿的兩手

昨天又再次往山上跑,爬上後山進森林再到米高溪然後回家,約十來公里的一大圈,先陡後平,先苦後甜。

過去一星期我們都努力重新容納與聆聽對方,並重新審視與改進自己。我發現原來自己有時說話聲音太小,小得像自言自語一樣, Phil 說他很多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在說話,所以才沒有回應。我把說話重覆而消耗的耐性,原來該怪怪自己。

好像已很久沒見他如此努力的要讓我快樂,感覺有點像回到初相識時,從音樂會、小鎮遊到一天趕兩個跳蚤市場,家務也開始比較自動自覺了。昨天烈日當空下爬了兩小時的山,回家後我還得洗掉昨晚的碗碟鍋子,之後趕緊做飯醫肚,累得不自覺的深深嘆了一口氣,在沙發上歇著的他聽到馬上走來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只是累,然後他竟自告奮勇的跑到地下洗衣房去開洗衣機。

我說你其實不用這麼努力,他卻說自己沒有半點刻意。
回家路上走到米高溪村口時本來打算視察一下那兒幾株 hazelnuts 的成熟度,沒想到竟發現了滿樹的金子,香如 apricot ,小如櫻桃,肉少卻汁多,在後山果園從未見過,這菓子究竟叫什麼名堂呢?

因為沒有帶袋子在身,所以只好以手代之,盛著走了幾百米後雙手發麻,最後由 Phil 接力盛回家。盛得滿滿的兩手金黃,我要好好的印在腦裡。

Saturday, August 01, 2009

後來居上

我的小蕃茄,先下土的一直高不起來,遲下土的七株其中六株卻每天不斷長高,幾天前拍的照,現在已成歷史,因為小蕃茄又高了十厘米,從地板到頂頭,身高九十一厘米。

兩盆所得的陽光與水份都一樣,只是用的土壤不同,或許那是其中一盆高不起來的原因吧?昨天我決定不再給它澆水,讓它自然死亡,之後或許試試種別的什麼。

人家園子裡的蕃茄已紅起來了,我的不知冬來前能否有收成呢?時日無多,日光一天天的縮短,氣溫一點點的下降,你們要加油啊。

停藥.續

上星期聽說史蒂芬要出院了,於是我們開車到長石溪醫院跟她道別,咖啡座上談起大家的病與藥, Phil 告訴她自己停藥的經歷,說自己私自停了其中一種藥三天,便發現不行了,而另一種藥停了一個月也沒事,我以為自己聽錯,立時瞪起雙眼問︰You...what?

原來他一個月前開始停了自己的抗抑鬱藥,兩星期前向醫生坦白,醫生沒有反對,說只要他覺得沒事的不吃也沒所謂,只是要小心注意自己的情況,一覺不妥當便該重新服用。我顧不得史蒂芬在旁,目瞪口呆了大約十秒才把他的話消化,既然已停了一個月也沒事,那就好了。

回過神後,我又扮演聰明的屎,說︰你沒記得當初你要求醫生給你抗抑鬱藥時我已說過,你不是抑鬱,不用多此一藥嗎?當時的你卻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