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ly 29, 2011

回家之路

一步一步的收拾心情,要回家了,回去那個屬於我與他的家。

預定起飛的日期,昨天還有廿二個吉位,今天又好奇上網一查,天啊,只剩下十五個。這樣下去,到起飛那天,很可能出現零剩餘機位,我這個趕剩餘機位的乘客,有可能要滯留機場。難道‥‥老天其實不想我回去?

這陣子終於去了幾個聚會,這星期,是在香江兩個月中最最最忙的一星期。我開始好起來了,一點點的,雖然有時候聽到德意志飛來的消息,還得自我輔導︰別跟自己過不去、別跟自己過不去‥‥一直唸著,擁著像護身符一樣的 Belly Bell ,直至太陽從東邊升起,直至我的眼簾不知不覺的垂下。

有時我想,有問題的其實是我。半輩子都這樣生活的他,現在,算是在我的影響下一點點的把我的價值觀溶入他的生活裡,有時候「故態復萌」,其實也無可厚非,我卻當成瀰天大罪,非要他改過不可,脾氣大點的大概早已跟我一刀兩斷,他,卻真誠的說是他的錯,正在努力補救。其實,他已很不錯,我,為何要對他如此嚴厲苛刻呢?

若有天我像瘟州那些無辜的乘客一樣,生命在完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一下子消逝,我想,我一定會很後悔自己曾經這樣對待過如此愛我的他。

好,忘記背後,努力面前,要告訴自己,那段困難的時光,總算過去了,他好起來了,我雖仍未落地生根,但總算有一點自己的生活。我得學習放鬆一點,別常跟自己過不去。像菲安說,只要有飯開,其他的其實都不該愁。

回去,與他重新開始吧。

P.S. 我又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被人潑了一頭的紅漆,我決定把頭髮都剪掉,一位仁兄來了,手裡握著剪刀,我義無反顧的說剪吧﹗之後他猛力的在我頭上割了一下,血流如注,我後退,另一位仁兄又走來,繼續要替我剪掉染紅了的三千煩惱絲,之後,我當然被嚇醒了。

Wednesday, July 27, 2011

那夜的夢

那夜,大概在七月的死線之後,羊城小聚之前。

夢裡醫生發現他的腦裡真的有腫瘤,醫生說,他的狂想,都是因為腫瘤壓住了神經,開刀切除後生活便會重見光明的了。之後,他連頭也不回,再見也沒說,便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而我,抱著 Belly Bell ,在突然變大了的中學大禮堂裡開始等待。本來空無一人的古老大禮堂,突然人聲沸騰,大家都樂著,坐在最前排的我,很難受。於是,緊抱著 Belly Bell ,我們走到大禮堂最遠的一角,最寧靜的一角,繼續的等。

等了好久好久,手術室的門仍沒打開,再等了好久好久,曲終人散,禮堂再次剩下我與傻兔,手術室的門仍然緊閉。我絕望的一直抱著 Belly Bell ,半步不離,繼續漫長的等待,直至醒來。

幸好,醒來後 Belly Bell 真的在我身邊 (其實 Peter 跟 Lollie 也在)。抱著牠,嗅著牠的肥股,哭了一頓,再次睡去。

Friday, July 22, 2011

羊城短聚

上次遊走羊城,大概是中七畢業那年,唯一記憶是正在進行翻新的上下九、一家糖水店、與廣州酒家。再次走進羊城,人的心境老了,人也累了,老友菲安面對著瀉滿一地的螃蟹,無暇帶我四處逛,以前的我會說,不打緊,我自己出去吧﹗之後幾天不到睡覺時間也不見影蹤。但現在,我除了也說不打緊外,其他的都不一樣了。

我愛待在家,或該說,我懶於外出,外邊的花花世界,好像與我不再相干,可以的話,我只想好好的重看幾本舊書,讓自己睡個沒有時限的覺。

兩天過後菲安大概看不下去吧?晚飯後棄下幼女把我拉出去,難得的兩小時放縱。

羊城真的變了,除了地鐵路線比香江發達外,市容、人民面貌、空氣質素,都變了不少。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邊跟菲安聊東聊西,邊看身邊略過的一輛又一輛進口汽車、一個又一個時髦男女。以前每當 Phil 問我,你怎麼分香江人和神州人?膚淺的我總說,很容易,一看衣著髮型便知道了﹗但現在,我不能肯定的回答,大概,要先跟那位仁兄仁姐聊一聊吧?從字裡行間,大概能分辦出來吧?回程時在和諧號上跟鄰座的先生聊起天,我起初看他的語氣與舉止,以為他是寶島文人,但原來人家是常造福香港經濟的神州北方人,他的溫文儒雅,噢,我想我從未在香江男子口中聽過。

少了一份樸實的羊城,讓我想起我的夢想地 -- 新彊與青海,不知它們變成了什麼樣?求學時期沒機會去,現在,神州以極速重建再重建,可能已經為時已晚了。

離家快兩個月,或許我什麼地方也不想去,不是因為人家已不乎合我的夢想地,而是因為我想家,想回家?但我,真的準預好了嗎?

我有點累,我不知道。

Saturday, July 16, 2011

公共圖書館

算是順利完成了六度死線,身體異常合作的支持到最最最後一刻。之後,我死死的睡了一天半,你們打電話來卻找不著我,大概因為我仍在夢中 :)

答應過自己做什麼呢?完稿後找些什麼增進一下自己的兩両功夫,最後嘛,我發現這個發達的城市,原來也有落後的地方。在亞馬遜看到的一本譯者手冊,郵費比書價還高,於是我去一所連鎖書店詢問,回覆竟是︰要一個到個半月才能取書啊,小姐。我聽了,當然兩眼放大,這才讓我知道,其實德意志書店的訂書服務 (兩天到書,看了不合又不用買下),實在很不錯。

在網路上遊走,發現了這個網上圖書館,說有一百萬本可供隨意免費下載的名著,看上去好吸引,吸引得讓我 (終於) 對 eBook 有興趣了,但既 low-tech 又想花少少買多多的我,左思右想,千多元的單純閱讀器 Kindle 好,還是 (最少) 二千多元的多功能平板小電腦好呢?努力的想了兩天,結果又是一個︰我決定不了。

決定不了或不用決定的事都別去費神,這是我這個多月來的其一處事宗旨。既然有電腦在手,該先快快樂樂的探索這個不太新的新大陸。雖然聽起來有點幼稚,但我實在喜歡 Beatrix Potter 的書,在這個公共圖書館那一百萬本免費書籍裡,竟給我找到她百多年前的作品﹗

用網上閱讀那個選項,可以一頁一頁的「翻」閱這本《 The Tale of Two Bad Mice 》,以前總覺得此「翻」怎能跟彼「翻」相提並論呢?但原來,翻起來感覺也不俗。

她眾多的動物故事中,我當然最愛她的小兔故事,只可惜館藏不多,不過,既然已是免費,多多少少,其實都已賺了。

* Image source: http://openlibrary.org/

Friday, July 15, 2011

失調的思與覺

自從有了半斤四両後,對日常生活出現的中英名字,都注意多了。突然想起那個名字,思.覺.失.調,心裡納悶著,那該是精神病的一種吧?但到底是何種呢?

在德意志跑醫院的日子,新認識的病友,都不免會說說自己的病史,什麼 bipolar、borderline、burnout等等奇怪的名字,我都見怪不怪了,但我,卻從未聽過有人說,我患的是思覺失調。

最後上了維基一看,水落石出之餘,對這個名字的來由,更讓我生了幾分敬意。

原來,思覺失調,就是早期精神病,到別的語言版面看,都稱作精神病 (Psychosis),只有這個(香港)中文版面,才有那麼優雅的名字,思.覺.失.調。

還記得有好些年鋪天蓋地有關思覺失調的政府宣傳嗎?原來這份優雅,就始於此。一群有心的精神科醫生,為要讓公眾放下忌諱,接受那不過是個病,跟害感冒無異,也要去看醫生和吃藥,便會好起來的,於是他們為早期精神病,起了這個優雅又較容易被人接受的名字。

回想起當初認識 Phil 時,他跟我說的一些兒時事,原來都不過是他的病史,他孩提時代不自知的思覺失調病史。若當年有人察覺,有人帶他去看看醫生,或許,他這下半生,也可以正正常常的過。

唉,回不了頭的,都說別再想了,怎麼又胡思亂想呢?

無論如何,作為病人家屬,我要向這群有心的醫生,致敬﹗

Friday, July 08, 2011

小荷燈下

小荷燈下,我竟然連連的燒了兩晚夜油燈,在這個悠長的假期裡。好一陣子沒幹半斤四両的我,的確生疏了,十六小時斷斷續續的拷打字母後,我的指頭記憶總算恢復了,但指關節都變得彊硬了,兩天下來我完成的一初稿,很粗糙的那種,還飛看了其餘五小時的劇情,但其實我的進度,仍未如理想。

不過,大概因為久久沒嚐半斤四両的苦樂,我自我感覺積極踏實。知情的人都說,放假怎麼還給自己死線, Phil 聽了卻說,你一定樂透了吧?

對,面對三天六度死線,一星期內必須把它們幹掉,壓力該很大吧?但我除了一分心散、九分專注、與坐擁一冰箱的糧水外,我出奇地沒有壓力,樂在這個尋字遊戲中。

先前一個月閉關看了無數的電影,自覺極度不足。我聽著老友 C 認真的說起她付八十歐去上實際只有兩小時的咖啡課,為的不過是炮製一杯完美的咖啡 (她說別小看那杯小東西﹗),讓我想到,幹掉這六度死線後,我也該好好的選一本書,去惡補惡補我的兩両技倆。

P.S.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這小荷燈,也很慶幸它的主人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