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23, 2009

聖誕快樂 :)

無論何時何地,希望你的聖誕既安亦樂。

Merry Christmas & Happy 2010 :)

Saturday, December 19, 2009

這一刻

港開前的一夜,在露莎家喝了三小時咖啡,晚上十時已把大喼送到車裡,重新打包手提行李,大孩子在我一切收拾妥當封喼後才大安旨意的把他的剃刀遞給我,看著他,差點又想食人。

他問我是否開始興奮了?其實這一刻的心情,很難說。自十月底十一月初收到老爸末期肺癌的消息後,一直沈了好一會,壞消息與讓人頭痛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從香港飛來,一段段早已塵封的往事不斷湧上心頭,但我同時又覺得,離家六千里的我,更像個旁觀者,殘酷的現實遠得有點不真實。很多事,我其實都沒有忘記,只是埋沒了,不願再打開,但現在,時日開始倒數了,話匣子有不能不重開的必要。

但如何開?

這兩年來所受的,都沒敢告訴家人,尤其老父,他不喜歡我嫁窮青年,又或者說,他心痛我選擇離鄉背井嫁窮青年,現在窮青年更病了並失掉了工作能力,告訴他幹嘛?

電話最後還是打通了,老爸一句自己沒事,叫我不用回去了,之後又問了一句 Phil 的病情,我以為他都不願意知道這個我愛的男人,但其實他在意,只是不願說出口。

這個多月裡其實有很多話都沒有記下,我不敢記,我其實怕,怕自己面對不了,怕自己崩潰,怕自己忘掉了堅強,我還需好好的守著仍在康復中的 Phil ,我還需要樂觀與勇氣去克服我面前的新生活。這一刻,請容許我繼續以自私的理由正面地面對這個惡耗。

我這個排行第九的女兒,其實很要不得。

Friday, December 18, 2009

臨行前的雜碎

星期三晚作最後點算時,想起 Opa 與 Oma ,於是問 Phil , Opa 和 Oma 跟不跟我們去香港參加四哥的婚禮?其實自從我夏末帶了 Opa、Oma 回家後,我不時也問 Phil ,可不可以讓 Opa 、 Oma 留下?反正我們另有灰頭公仔送哥哥。一向覺得我公仔過多的 Phil ,毫不考慮便說,當然不能留﹗只要你哥喜歡的我們都帶﹗怎知昨晚再問 Opa、Oma 是否跟我們去香港, Phil 竟說不,牠們已成為我們一家人了,留牠們在這兒吧。

Belly Bell 跟 Peter 歡呼之際,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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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起行還有兩夜一日,行李都已收拾了,雙手極累。

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差不多四十公斤,扣上行李帶,忘了什麼也不准自己再開箱了,我怕無了期的收拾。 Phil 念念不忘兩年前二嫂特別為他準備的海鮮餐,說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帶兩枝他最喜愛的紅酒與家人冬至夜分享,連蘭西要求的聖誕紅酒,一喼三枝,我再三要求他少帶一枝,淺嚐一下算了好嗎? No no no 。。。於是我只好默默的恐慌與咒罵,小心翼翼的重包了四次,希望找出最好的方法防止爆樽。我下次不會再那麼笨,他要帶酒的話由他來收拾行李,省了我的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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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香腸,物輕情義重,這兩天我不停的這樣想,只希望收腸人也會這樣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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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來第一鍋老火湯,湯連料共四公升,用布藍達剛給我寄來的六公升真空鍋做。起行前兩天竟來鍋老火湯,布藍達及 Phil 皆說我瘋人作瘋事,但花兩百塊寄來的鍋,不馬上煲它一下,感覺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朋友。湯雖然是老火,但其實也不太正宗,皆因這次我只能草草的以雞腿和小冰裡僅餘的甘笋、洋蔥、蕃茄和雪耳作湯料,連薯仔也沒有,味道就差一點點,但人在外地,能喝到老火已感動不已,差一點沒什麼大不了。夜半下鍋,一煮六小時, 第二天晚上 Phil 邊喝邊說,那跟他兒時喝的雞湯味道一樣,還說冬天喝這個對身體好,死肥仔果然識貨﹗

回港記得買魚袋, 2010 年希望能每週一湯,大孩子從來沒湯過魚湯哩﹗

Thursday, December 17, 2009

Ready to go?

一連三天也不停的買買買買買,兩個人買十八大八小的手信,淨買肉腸已像發腸瘋一樣, Phil 還說我買的腸不夠好,怎麼又幼又小又乾?問他怎知道肉腸好不好?他說容易啦﹗你看﹗手指一伸,落在包裝的圖畫上﹗真是你老闆一張嘴胡說八道﹗他說不是不是,有根有據的,你買的那些真的不好,不信我們回家開來嚐嚐,你就知道買錯了﹗那叫激脹法,我卻笨得中了他的詭計﹗肉腸每人試兩條,我慢慢的認真的嚐,他不到一分鐘便吃掉自己的兩條(每條長廿一厘米),要來搶我的﹗最後他拼死的使勁一拉,我的第二條腸短了一半,可惡的死肥仔‥‥

回港的準備,明天希望是最後一天了,我收拾行裝一向手快,東西很少需要重 pack ,今次卻有點失手‥‥以為香港廿來度暖暖的,一星期夏衣放進行李箱裡,差點還想帶涼鞋﹗後來竟突然覺得該保險些看看天氣預報,氣溫將滑落至十來度,頂﹗要是你在香港看到有人十度穿雪褸,那個大概是我,因為返回來德意志後該會白天白地,除雪褸外我又不想多帶外衣(其實是沒有空間,都給手信佔了),所以怪一點就怪一點啦。

行李收拾得七七八八,機票火車票都印出來了,但準備好了沒有?其實還沒有,我覺得再給我兩個月甚至一年時間,我還是不會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這次起行前什麼壞的都不要想,只想好的,要不這趟旅程將會很艱難。

我們的來回火車票及飛機 e-tickets,第一次透過旅行社訂火車票,竟然是無名的來回票﹗每張六十歐,誰拿到也可以用,千萬千萬不要丟掉啊﹗

Tuesday, December 15, 2009

微雪中的雜碎

微雪下了兩天,實實的小雪粒,跟 WORDPRESS 網頁的飄雪一模一樣。實際溫度零(日)至零下四度(夜),晚間的感覺溫度零下十度,今天我卻是少有的樂意獨個兒上街去。走在微雪中一點也不冷,雪跟雨兩者讓我選,我一定選雪。

沒有暖氣的小睡房自氣溫突降至零度那夜起寒意逼人,關上門睡冷得像雪房,開著房門讓客廳的暖氣透進去,房間沒暖多少,客廳不消一會便冷起來,也就是說,去年冬天我補的縫與今年秋天蘭西寄來的隔溫裝置,在零下的世界起不了多少效用,再冷下去假期後從香江回來大概又要如往年一樣退守客廳!

晚上送 Phil 上床後自個兒胡思亂想,想明年不如換個暖點也較近長石溪的房子? 但想到 Phil 老父除了我們倆便無路可訴的慘況,又不忍心搬離小鎮。好吧,暫時別當一回事,退守客廳起碼暖嘛。。。

終於開始積極準備香江之旅,把該洗未洗的衣服洗掉,在外買東買西,雖然並非給自己買,但仍讓人心花露放,暫時忘記煩惱。其實買的才那麼一點點,但感覺好像已好久沒讓自己買得如此盡興。明天得繼續買,希望明天晚上可以一點點的開始收拾行李,星期五為最後補倉日。

先前兩星期一直陪 Phil 一起早起,這幾天總失眠,都沒起得了床,今天沒想到臨睡前大孩子說,明天你可以早起嗎?我想你替我洗頭。好,就早點起吧,讓他在黑漆的冬日早上出門前有個伴。

這陣子 Phil 爸很少上來坐,每次一提出要過來, Phil 媽便說她要去倒場倒錢,為免她倒上腦, Phil 爸只好放棄僅餘的一丁點自由空間 (因此近來每次 Phil 請他過來喝咖啡,他都借背痛推卻)。今天下午他終於有借口到來喝他的咖啡 (= brandy) ,我給他看東坪洲照片,說我要帶 Phil 去那兒走走,Phil 爸聽了馬上說 : 若 Phil 十年前便認識你多好,那時我仍健康!雖然他沒說出口,但聲線裡透出絲絲想與我們一起去看看世界另一方的渴望,其實我想告訴他,他可以的話我樂意請他一起到香港玩!但最後我把話吞了回去,我明知他不能,也不許,這樣說話題只會變得酸澀。

Phil 爸問我跟 Phil 怎樣了? 我說我們好好的。他說那就好了,知道你們好好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Monday, December 14, 2009

左鄰右里 :好的穆斯林

荒野街 25 號,全棟樓高四層,共住六伙。最低層(地面)是車房、洗衣房、單車房與儲物室,屋後有花園,一、二樓都是大宅,三樓,即我們家所在的一層,是小宅,不連陽台面積,六十平方米,大概是樓下鄰居的一半。

聽史威特先生說,荒野街以前是小鎮巴士晚間的停泊地,大概因為離鎮中心不過三數分鐘車程。現在的荒野街卻己變身為年青中產家庭建立 dream house 的地方,大概因為短短的一條小街上己有兒童遊樂場、幼兒園和小學,中學就在後街,走路往森林果園菜地也不過七八分鐘的路程。夏日各家的 BB 黨會一塊兒在荒野街上或兒童遊樂場裡玩,Phil 常說他小時候一幫孩子整天在街上玩,大概就是這樣吧。

跟我們較熟絡的鄰居,要數一樓的土耳其家庭碧其拿與德意志樂太太。

入伙快一年零四個月。因為 Phil 的病,我們起初很少與其他鄰居接觸。我生怕人家知道他在養病沒工作而對我們白眼,所以儘管準時付足租金,我仍感覺偷偷摸摸的。

後來因為 Phil 爸跟土耳其碧其拿先生為舊同事的關係,我們開始跟他熟絡起來,也因此多說自己的事。

碧其拿夫婦有兩子三女,小女兒今年才剛上小學,老大該已二十有五,稍胖,卻仍美得像女神一樣。一家都非常有禮並樂於助人,除了各戶輪流定期把大垃圾桶拉到路邊讓垃圾車收集,整棟樓的其他清潔雜務基本上由碧家一手包辦。每戶一年其實拉不到十次,但有時候我們晚了去拉,總會發現滿滿的垃圾桶已被拉到路邊,第二天碧家的人也會自動把空空的垃圾桶拉回原位,從來都是默默無聲的。

我覺得他們一家都是好的穆斯林,他們的真主大概不會棄他們不顧的。

我們的陽台下方正是碧家的廚房,土耳其的美食有多美,我們的鼻子總在夏天體會到。今年回教齋戒月其間,我們經過碧家門口,Phil 嗅到人家飯香,於是繪形繪聲的作狗狀把鼻子哄到人家門前,沒想碧家二女當下竟把門打開,以為是姐姐下班回家!一輪笑聲後,Phil 說他們的晚餐真的香得不得了,碧家二女馬上問我們要不要試試,我說不好啦,怕人家不夠吃,面皮從來都厚的他竟說好啊好啊好啊,就這樣不一會碧家二女便端出大碟土耳其肉餅連沙拉來,說是剛煎好的。回到家裡連衣服也未換便開餐,好久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肉餅,還夠我們倆吃個飽飽!後來跑下樓去把碟子還給碧家,沒想到又換回來另一碟 : 每人兩件仍暖著的 plum pies!

五十來歲(?)的碧其拿先生,胖,白白的面上總掛著一個滿有童真的笑容。碧其拿太太多言,卻不太會德語,但出入遇上都不忘跟我們打招呼問好。

我們去年搬進來時,碧其拿先生已在養病,所以後來得知 Phil 也在養病,每次跟 Phil 寒暄,總是一老一青互相叮囑多多保重。後來他面部中風,半邊臉皮死死的掉了下去,可愛的笑容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陣子的碧家好沮喪,不同的西醫都試過卻全不管用,保險後來讓他試針灸,笑容才慢慢的回來。

左鄰右里 :快樂太太

今年夏天一樓碧其拿家的隔壁無聲無色的搬走了,換來了新鄰居樂太太一家三口。

起初我對樂太太並沒多少好感,覺得她雖然健談,卻只「八」我們的事而很少說自家的事,屬那種我需先觀察再說的人。但 Phil 從一開始便喜歡她,覺得她直言搞笑,因此首次碰面已不介意把自己的病與她分享。初次認識便在荒野街跟人家詳細的大聲分享自己的病,街雖名荒野,但其實並不荒,我接受不了,卻又阻止不了他,回到家裡氣了好久,覺得他怎麼對人家沒丁點認識便把心連屁股都給了人看,要是人家歧視你要唱怎麼辦?畢竟人言可畏,尤其左鄰右里的。

但 Phil 就像他媽,說話有時完全不經大腦,有時他就是不在乎不介意談自己的病,就像我在博上談他的病一樣,若有人留下歧視性言語,我會毫不留情删除(幸好暫時仍未有這樣的事)。若人家真的要歧視,他以後碰面一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那次在大街上詳談,其實始於樂太太問我有沒有興趣跟她十來歲的女兒作語言交流,我當然說好啊,反正天天在家沒事幹,女兒有空随時上來嘛。但夏天秋天都過了,樂氏還沒登過半次門,我跟大孩子說,或許人家怕你的病。。。

半年過去,我們出入遇上樂太太及兩個孩子,都會寒喧三五句,跟我同齡的樂太太好像總能找出話來說,這個我是挺佩服的。她的紅髮小兒看來很喜歡 Phil ,Phil 每次問他什麼,他也啲啲嘟嘟的不停跟 Phil 說,早上出門看到 Phil 的老爺車不停發抖噴煙卻開不動,又會儍儍的站著看 Phil ,有次更把自己的糖果送給 Phil 吃!Phil 回到家裡打開,那糖溶得有點難看,他自言自語的問了句:孩子怎麼就吃得下這個? 之後一口吃下了,說孩子給的糖果不能不吃。

又一次在大街上遇到,也不知說起什麼,樂太太終於說起自家。入伙半年,我們一直也以為她一家四口樂融融的住在 catalogue home 裡,但原來現實離我們的想像很遠,雖然他們家真的像 catalogue 裡的一樣,樂太太說他們其實是一家三口,丈夫幾年前跟女兒的十八歲朋友好起來,選擇離開自己的家庭,女兒傷心了整整兩年才慢慢的接受現實,而她自己到現在仍覺得噁心。

說著這些,樂太太的口吻仍像說別家秘密一樣,讓我這個新移民越聽越搞不懂她在說誰。後來在車上聽 Phil 重述她的故事,我覺得有點慚愧,當初還以為人家看不起我們,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自那次 Phil 跟樂太太的街頭詳談後,我也想通了一點,能說自己的病,其實總比不能說不願說強,所以只要他自我感覺良好,我幹嗎還要介意呢?

Friday, December 11, 2009

開始想雪

快十二月中,十年前這個時候的德意志,大概已是白天白地,常聽 Phil 及他爸說,以前德意志冬天零下廿來度是家常便飯。但現在,只聞雨聲,日日夜夜的下不停。

幾天前日間最高溫度還有攝氏十度,以十二月而言,很暖很暖。我其實不喜歡冷天,因為我的身體不大會製暖,夏天涼手涼腳,冬天側冰手冰腳,冰得 Phil 會請我走開,不要貼在他身上取暖。但這幾天我真的開始想雪,想著熱帶地區的人,想地球再熱下去怎麼辦?

這個冬天還會有雪嗎?

12/12: 氣溫突然降至零下,雪來了!

例外

突然電腦罷工,完全進不了自己預定的 WinXP 畫面,用慣了自己手提電腦的小 keyboard ,突然沒可用了,只好用 Phil 的電腦以網上倉頡輸入寫字,手,頓時像被劈去五指,肩,也因位置不合而叫痛......因此一直沒有更新網誌,改為重拾我的 facebook,一氣上載了幾本相薄,幾乎一整年的照片。

回港該進入倒數階段,算算手指,還有九天。但除了小藍桌上放著的六件小東西外,我什麼也未準備。清單我倒有一小蘿:

1) 日程表、
2) 各方電話號碼、
3) Shopping list (德意志)、
4) Shopping list (香港) X 2、
5) 書單、
6) Packing list.

還有就是記起時便跟 Phil 喋喋不休:你的藥要帶上兩份並放在不同的地方、你到時候覺得壓力大行程緊必須告訴我、我們不一定要趕的,okay? 我們哪天去買香腸等等呀? 要是到時候出門去火車站下雨的話便改用 PLAN B 啦、你還有什麼想在港買的一想起便叫我落單啦、你現在多減一點在港才可以放心多吃一點!......

婚後首次跟他回港,我當然希望他能如結婚時的靚仔 fit 樣示人,但這個自知不能奢望太多,病算好了一半又在需要時仍有點錢回港探親已比中頭獎好,但我仍再三叮囑他,到時候要忍忍口:

H :你現在不多減一點到時就不許你去麥噹噹!(當然我只是靠嚇)
P :。。。到時我會盯緊自己的,你放心!
H :到你看到 McWings 和燒鵝時不失控才怪!
P :不會的,我不會多吃的!
H :還有那些泰國菜呢!
P :。。。那個例外嘛。。。
H :海鮮也肥人的,你知嗎?
P :。。。。。。。。。
H :還有許溜山那芒果汁呢?
P :那。。。那個也例外嘛。。。
H :那還有椰汁飲品呢?
P :那。。。那個也是例外。。。例外啦!

其實我只希望,明年夏天不用再陪他地獄式減肥而已。。。

P.S. 當然還有我去年列出的美食清單

Friday, December 04, 2009

還記得嗎?

十月中下旬寫的一篇,沒發,天曉得為什麼。今天又是一個頭痛天,湊巧看到這篇,就發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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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很痛‥‥先沈沈的睡了一個漫長的午覺,再吞下 paracetamol ,沒反應,吃了飯,再吞下 aspirin ,頭仍是繼續痛,痛得快要炸了‥‥

每當幹不下去,我會關上我的獅子咆哮型電腦,攤屍於沙發或床上,悄悄的希望一切快點過去,生活再次回到正軌。

今天又再次攤屍, Phil 過來相伴,說了些什麼呢?已記不起了,只記起他說清楚記得去年住院期間他曾害怕自己會突然停止呼吸,當時我覺得好氣又好笑,拉著他沒完沒了的在公園裡走,向他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好好的一個人是不會突然因為忘記呼吸而死亡。那件小事,今天他突然提起,說自己清楚記得當時自己有多害怕。

心裡那個不解的問題再次浮起,為什麼是我?人與病,無論大小,就是分不開,我覺得也沒什麼的。起碼你學會了生命有艱難的時候,要未雨綢繆,要快樂但不能太放縱‥‥有時我覺得,大孩子越來越聽我的,只要我不發惡,不大聲,慢慢的跟他說,原來他是會聽的。

我們就是這樣,那段時間太多話都沒說,他忙著害他的怕,我忙著拉他一把。走到現在我們才一點一滴的像說故事一樣告訴對方,當時發生了些什麼什麼,你知道嗎還記得嗎?

過了的,我很少主動提起,除非迫不得而。當時間把一切都消化掉,回首往事可以當笑話一樣說得精彩。我告訴他,你的舊房東見你住院便向我趁火打劫,吞掉你租房的按金,我不服氣嘛,便跑去跟人家潑婦罵街,嘩﹗我用我的破德語在他屋外罵得不知多響亮﹗連新房客都跑出來看熱鬧,我告訴新房客房子有什麼什麼問題,嚇得人家的臉立時灰了﹗房東老母當下還怎怎怎樣呢,像卡通裡的壞蛋一樣﹗表情動作齊全,聽得大孩子在超市裡哈哈大笑。原來慢慢的回頭再看我不再苦了,只是繼續沒完沒了的累,向前看仍有點憂,但往後看已覺得沒什麼了。

Wednesday, December 02, 2009

粉絲會

Phil 旺桃花,這個不用什麼相士說我也知道。我的說法是他人緣好,尤其跟女的。

以前在第一所醫院參加藝術治療時認識了一位既漂亮又溫婉可人亦會打扮的廿來歲小骨女,感覺像極了他姐姐。有時見他們倆一起,我雖然明明坐在中間,但小骨女眼裡就只有他。有陣子小骨女寫起詩來,要他治療完結後留下聽她讀自己的詩,我在醫院大堂邊趕著稿邊等著他,雖看不見,但一切都看在眼裡。

純情的 Phil ,在這兒朋友雖然不多,但喜歡一個人便總想著如何對人家好,聖誕來臨前還一直嚷著要請小骨女去看戲要到人家家裡焗聖誕曲奇,我聽了說你自己去好了,我聽不懂又不會焗什麼,留在家自在得多。我總半開玩笑的說,他約他的小女友上街,我不要當電燈泡,他卻失望的說想我同行。

後來小骨女找到了小王子廚師男友,治療完結後也不再找 Phil 聽詩看畫了,我笑說怎麼小女友不要你了? 他那失望,像孩子掉了玩伴兒,無語的掛在臉上。

到長石溪進行職業治療原來已兩個月,真是不經不覺。第一天報到便認識了幾位新朋友。這幾位廿來歲的新病友,看來已成了他的朋友。有次人家跟他分享一個秘密,說病發時看到雞蛋跟自己說話,所以她覺得自己跟蛋特別有緣。 Phil 聽了後便給她及她的室友買了兩隻 KINDER 出奇蛋,說要是只買給蛋女孩怕她室友會酸溜溜,所以一人一隻。之後呢,人家回禮要請他到宿舍房間喝咖啡,又讚他的眼睫毛又長又卷曲,後來又送他紅酒,我說那兩個女孩子就那麼喜歡你? 是不是你的粉絲? 樂得他嘻嘻嘻的。

至於那瓶南法紅酒,他跟他老爸各嚐了一口,面部不約而同馬上收縮成酸梅,我說是粉絲送的你不能不喝!向來主張誠實的他決定告訴女孩們,那酒很不錯哩!

Tuesday, December 01, 2009

屢試屢敗

護照續期,從未想過可以那麼煩,週末睡了兩整天,充滿電,星期天晚上又開始網上申請護照續期。

自移民後,很多東西都改網上,給香巷政府也寫了十隻手指數不盡的電郵查詢。

這次的申請,始於十二天前,十二天內我共寫了五封電郵,起初是懇誠的查詢,到後來語氣變酸了重了,再後來,在花了整整三小時仍未能通過申請程序中的三小個步驟,真的忍無可忍,先說人頭照太大或太小,但是大是小請各下自己猜,我重新再計算了比例,明明沒弄錯,但仍即場重新造了不下半打照片,全軍覆沒,最後成功了,但竟到身分證副本出問題,身分證副本可以出什麼問題呢?屢試屢敗,最後自行決定敗北,中途 EXIT 算了﹗怒氣沖沖的打開郵箱,詳盡的說明最新的技術問題︰家裡最新的照相機有 12.1 mega pixels,但盡其量也只能拍出 180 dpi 的照片,影像鵝嗱的大鵝嗱的清,有眼的都能看到(我本想說盲的都能看到 ~_~ ),貴處你竟說不夠好,要求 200 dpi ?你們的網上申請叫我怎麼用才是?你教我哪多找 20 dpi 給你?

第四封電郵告訴他們給海外人士的網上系統根本不前進 (我懷疑根本沒人用,所以沒人知有問題‥‥),叫我怎麼網上申請呢?回覆說他們注意到問題了,謝謝我的意見,後來再嘗試時發現系統多了點什麼,終於前進了,算是個小改進吧。不知這次我第五封電郵會否令我的 180 dpi 身分證副本順利過關?

這網上申請真是你老闆的讓人沮喪‥‥先前替 Phil 爸填寫其愛爾蘭護照的申請,真是容易得出奇,所謂的 biometric 相片由我來照,之後申請文件連舊護照一通雙掛號寄往柏林的大使館,新護照由大使館直接寄回家中,我一直以為香港靈活變通,沒想到就一本護照,海外申請也得他媽的親自到大使館(或親自回港 ~_~ )提取,真是遠不及人家歐洲小國方便。

真有點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