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有二前

回想步進三章那年沒覺得什麼大不了，但三章有二，卻感覺是個神奇的數字。

三章有二的他，決定提起小背包，在新西蘭與中國兩個目的地中選了後者，遇上了我，在古老的長城上。所以我總記著三章有二這個數。

現在到自己了，沒有提起小背包的衝動，因為坐得太久太累，更少了走萬里路的熱情，人好像定了下來，回到香港總想著森林裡的家，以前到哪裡去，我都從不想家。

從三章有一變三章有二，我悄悄地希望他給我一份合意的小東西，不是真的需要，只是覺得是時候他花點心思待待我了，不只是整天老想著自己想要什麼，於是，走在超市裡我拿著卷髮器看了十來秒，放下，回到家裡翻著 catalogues 左指右指，再放下，看他能吸收多少，察覺多少。

三章有二的前三天，我決定休息，什麼都不幹，除了做飯和陪他。休息，是我能給自己的最好禮物。

一連兩條死線，落在牛一當天及之後的一天，於是三章有二之前的兩天，都安安分分的坐在電腦前，打打打打打。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能忙，始終是好事。大孩子一連幾天都說要到父母家吃飯，這星期，他怎麼成了超級孝子呢？我心裡想。

三章有二前一天，下午一時半才從容的與他一起吃早餐，二時門鈴響起，他爸進門，一老一青二話不說便唱起生日歌，青的唱正常版，老的唱無厘頭版，我呆了數秒，不是都忘了嗎？

沒忘，而且還有一袋子滿滿的禮物哩。

第一眼看到的，骨灰盅，我大笑了，問︰你們送我什麼？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嘛？

一老一青不解的搖頭，我說，到我死那天就管用了，可以把我的灰放進去﹗

老青倆大笑，大孩子半正經的說︰不不，到時候我會讓你自由，把你撒到大海裡，回歸自然﹗

森林裡哪來海呢？我問。沒等他答，我說不如就 Bodensee (德南的博登湖) 吧，那就真的回歸 Boden (土壤) 了﹗他說那好吧，就 Bodensee，嘻嘻。

笑過後，從袋子裡拿出一張卡，我好久沒收過的東西，上面簽著他父母的名字，抖動的筆跡，一定是 Phil 爸寫的，因為他媽從不寫字。寫著什麼呢？外頭德語寫著 "This card is only for highly intelligent genius, who understands English perfectly!" 裡頭當然就是 "Happy Birthday" 啦。這樣的卡，不知 Phil 爸從哪找來，厲害。

再來的，竟然是我在港時捨不得買的香水。離港前三天， Phil 近午夜說要去看香水，拉著我到香水店去，他左試右試，我就只試了三兩種，家裡的香水仍未用完，不需要多買嘛 (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沒趣的站在一旁等他，他試了好久，拿不定主意，走來問我意見，又說若我喜歡那香水就買嘛﹗但最後二人還是四手空空的走出店子。其實那香水的香，一直在我腦裡沒散。在牛一前那瓶心怡的香竟出現在自己手上，我捨不得打開，到現在仍捨不得。他太了解我了，一口說這是不許退的，無論如何。 50ml 的一大瓶，在這邊買，一定很貴了。但他說，給我的再貴也不算貴。

還有的，當然就是香檳了。日間喝香檳還是第一次，儘管死線當晚便來臨、手上還有幾百條未動，但三章有一的最後一天，就括出去一次吧。

三章有二的第一天，他出門前跟仍在熟睡的我說了聲︰Happy Birthday，沒意識的我也祝他︰Happy Birthday, too.


忘了，三章有二那天起床，天地都白了，好美。 Phil 的小姪兒也來電祝賀，那個從小體貼、在我已是巨人的十五歲孩子。

二零一零開始

二零一零的首半個月快過了，每天仍忙著，基本朝十晚三，生活的大小算是平衡到了，半斤四兩雖然未能作長期飯票，但自覺開始掌握到了，稿量微升卻仍有時間與心思做做飯買買菜洗洗碗，還有每晚夜半堅持為他做的三明治早餐，他已好久沒投訴我的東西難吃，家裡(尤其廚房)完全失控的狀態也少了，就是睡眠與看書的時間仍不足，看電視的閒情與學德語的堅持仍缺。

新一年的開始就不過如此，沒什麼人生大計，繼續學著見步行步隨遇而安，做好當下，為所能為之，嗯，好像從來沒那麼踏實過。

蘭西零九年五月底過來小住時(偷)拍的照片。那時候的他，原來肥得那麼醜那麼可怕。回望舊年，走過許些路，一步一步的，從山腳走到山頂再回到山腳。儘管車子永無休止的壞了又修修了再壞，一年的生活基本上無風無險應付過來了，而他，也好多了輕多了，一屋子不時溢著他的結他與歌聲，我開始暗自覺得，生活終於透得過氣了，真好。

Phil's HK - 1

回來這些天， Phil 想阿寶時都會像拍阿寶那樣拍我，一下一下的打在眼球與額上，我真不明白阿寶如何能喜歡那樣的「愛撫」﹗

金毛阿寶是朋友的犬囡，與我們在港同屋共住了十六天， Phil 很喜歡狗，不論男女老少高矮肥瘦，鄰居的一隻臭金毛，Phil 遇上都總會摸摸牠打個招呼，我怕臭(真的很臭)，所以從來不碰。這次從香港摸過香香的阿寶回來，他重遇臭金毛，不願再碰了。

阿寶洗澡後被禁濕身入屋，楚楚可憐的呆在花園， Phil 卻苦中作寶的樂，替牠留影。他少有拿起照相機的衝動，平日。

想起已覺飽

起行前跟自己說過，回港之旅，無論如何，吃都要是主題之一。

看望老父，最後還是不歡而散。我心腸硬脾氣其實也硬，再病，也覺得話不能亂說，還要在不明不暗處說出，讓人聽了沒能反駁卻又難以下咽。白費心機的，其實是誰？火起時我會這樣想。

於是，吃，跟朋友跟奶奶一起吃，便成了今次的主題。一連十六天吃了那麼多，雖然不是每次都有拍照，但其實我都記住了。

食在香港小記︰

- Phil 第一次吃蛇羹，菲安說那老店真材實料，帶我們去試試，果然大孩子還未吃罷耳朵已通紅﹗

- 油條，他叫作 fried bread ，腸粉，他取名 pancake ，因為他說跟 pancake 味道一樣 (!?!?!)。於是炸兩，便順理取名為 fried bread in pancake 了。根據維基百科，原來油條叫 youtiao / fried dough ，腸粉叫 rice noodle roll ，而炸兩，則叫作 Zhaliang 。我還是覺得他的 fried bread in pancake 雖然奇奇怪怪，但譯得比 Zhaliang 可愛，哈哈。這種香港 pancake ，他愛死了。

- 叉燒︰我們到步當天，在朋友家放下行李便去醫肚，他說去吃燒鵝吧，於是給他來了碟燒鵝切雞飯，怎料咬下第一口便出事，他不會吃連著骨頭的肉，又堅拒用刀叉。最後，雞鵝由我清理，給他另叫了一份叉燒，那才發現原來他從未吃過叉燒，好吃得十六天裡他不斷喊 encore 。

- 麥精維他奶與蔘蜜，他喝了一口便想吐，後者不怪他，畢竟是蔘嘛，前者呢，我們成長的記憶，他卻說誰能喝得下呢？

- 在路邊小排檔，我點了好立克，老外看到鄰座喝熱檸茶，被那幾片檸檬所吸引，說也來一杯吧﹗糖下了四大茶匙，小嚐一口，皺著臉說，太苦太苦了，再多下三數匙糖，味道終於算可以了，但我可否跟你交換？

- 魚(頭)湯， Phil 第一次喝，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我特地在港買了三個魚袋，可以在家試煮魚湯。

- 茶樓的奶黃包，我一向不喜歡，因為過甜，他卻一吃便愛上，並一而再的 encore ，怪不得他那麼胖﹗

- 到朋友家吃飯，四菜一湯後竟還有甜品，比在家吃飯好得多。他第一次嚐叮噹餅，我選了紅豆味，他則選了他的至愛奶黃餡 :D

- 邊爐，Phil 人生中第二次打。在貴州打過第一次後覺得難吃死了，以後一提起邊爐便擺出快死狀。其實那次的小鎮邊爐雖然材料較少，但總的並沒什麼問題，問題在我煮肉的技巧。返德前朋友媽媽再請我們吃自家邊爐，豐富的港式材料，吃得死肥仔口水流。

- 愛焗蛋糕的布藍達遇上愛吃蛋糕的 Phil ，會否有點相逢恨晚的感覺呢？ Phil 一定有，哈哈。

- 鳳爪，回港後第一次去茶樓便點了， Phil 見我吃得津津有味，鼓起勇氣小嚐一小節，馬上吐出，問怎麼那麼難吃？難吃在哪呢？大概是豆豉的味道吧？往後的各式鳳爪他都敬而遠之。

- 四哥極力推介的平靚正大角咀「飯堂」，食過返尋味，三年前去時點不到的蟶子，這次有幸點到了﹗四人食得飽飽的 (我體積小卻很大食，其實)，才二百蚊落樓，下次回港得再去再去再去。

- 十來人一起燒烤，在寒風冷雨中，那些仗義起爐的猛男 (當然不包括 Phil ，哈哈)，實在了不起﹗ Phil 一早起來跟我們一起去買材料，元朗菜市場的喧鬧讓他目不暇給。少肉多海鮮還有大小菇類烤玉米與紫色蕃薯的 BBQ 則叫他大開眼界。

- 上次在港時主打泰國菜，這次，雖然泰國菜也在吃的清單上，但怎的，就是沒時間去，咖哩卻吃了三次，粥品店也光顧了無數次，他到最後一天，仍說不如去吃個泰國菜好不好？

- 廣成冰室的紅豆冰，上機前的黃昏吃了，以為 Phil 不會喜歡，他卻出奇的受落。那個不起眼的老冰室，我不知路過了多少次，沒想到那麼好吃的紅豆冰，原來就在裡頭。

- 我朝思夜想的麥噹噹雞翼，第一口咬下味道竟不對頭﹗淡了，淡得有點兒沒有味道﹗但後來還是吃了很多很多。變的大概不是它們，而是我。

- 下次到你們家吃飯，讓我幫忙洗洗碗好不好？

- 吃的選擇太多，薑蓉這等不起眼的小東西，要排到最後幾天才有機會吃。有晚回家前餓，於是去太興吃了個宵夜， Phil 吃掉一碟子叉燒飯，我以幾口飯伴著吃掉兩小碟子的薑蓉，超滿足。

想著想著，怎的覺得很飽‥‥

冬暖

暖，今天暖得開了三次陽台的門散熱，大概因為家務讓我興興的，從中午至四時半，沒停過手， Phil 差不多五時回到家裡，問我想不想跟他到外邊走走，替老爸買啤酒 (因為現在 Phil 正開著老爸的小車，我們的老爺車今天晚上才剛剛(又)修理好 ~_~ )。我奇怪的問，那樂小妹怎麼辦？人家快來了。

沒想到，原來我(又)時空錯亂，人家明天才來，我卻以為是今天﹗不過也好，明天便不用打掃了。下了四個半小時的功夫， Phil 回到家裡一開客廳門便嘩了一聲，因為從未見過家裡如此整齊乾淨，哈哈 :) 腰痛肩痛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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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伙後第二個冬天，今年冬天我們暫定留守睡房，以流動小電暖爐有限供暖，睡覺時房間室溫大概十四、五度吧？比客廳要冷，但蓋著被子睡著了其實感覺挺好的，但 Phil 見我把小暖爐溫度調低，馬上大呼小叫，我(竟然)耐心的向他解釋電用多了最後還是自己付的「道理」，去年三百二歐的尾數已夠蓉了，今年夜夜開動小暖爐，年底尾數隨時倍增﹗這樣的「道理」，其實再傻的人也該想得出來，大孩子卻都不去想。歐洲人任著性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帳單明日憂的生活方式，看著仍讓我覺得心慌、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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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終於把頭伸到天窗外視察屋頂情況，發現我們的屋頂仍被一層白雪蓋著，即保暖功能仍算可以。鎮裡有些房子的屋頂最頂部，明顯的沒雪，裡頭的住客，大概交電費交得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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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禁，是我定下的又一禁，禁止朋友冬天到我家來住，因為在這房子的第一個冬天有朋友來過，小住兩天，冷得她沒趣，自此我不再敢讓朋友冬季過來，怕零下的世界會冷壞他們。這幾天家裡暖得讓我開始想，其實冬天也可以招呼朋友來住，終於夠暖了嘛。順利過渡一、二月的話，明年或許可以解冬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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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黃昏時份開始下雪雨，天氣預報說，我們這區在未來兩天也會下雪雨，路面將結冰並異常滑，交通部灑到路面防止道路結冰的鹽聽說已用完了。黑森林北部其實比德意志其他地區幸運，沒有大風大雪，因風雪而起的嚴重交通意外也少有聽聞。

Phil 從香港回來後一直在找借口不「上學」，每晚最遲九時便自動自覺去睡的他，大概仍累著，所以雪雨消息一出，便說不會冒險開車到長石溪上課，要請兩天病假。儘管全世界仍在風雪中趕上班趕上學，道路安全在他心中的位置，讓我深信咬著這點怎麼說也只會是徒勞。職業治療不能因為多下幾點雪雨而中斷，我怕這樣他會給人留下壞印象，影響以後的再培訓機會，於是花了半個多小時，不急不忙的，讓他一次又次在路上向我證明路面有多滑多危險，他每剎一次車後也嘩~~~一聲，說︰真的很滑啊~~~﹗不會開車完全沒有 sense 的我根本沒當一回事，氣定神閒的坐在旁邊，叫他別再剎好了，開慢一點不就是了嗎？之後一點點跟他討論天氣、道路安全與責任的千絲萬縷關係。最後結論 (唉)，又是陪太子讀書，明天背著電腦，跟他一起坐大巴再換火車到長石溪去，他說無論如何也不開車，我說學還是要上的吧？最後半推半就，他接受了當太子。

將來我們若有像他那樣不願上學的孩子，我大概會先讓他看看我的顏色再慢慢講理。

A little winter joy

A little winter joy, adding to the colours of grey.

Pls also go to: The Colors of Grey Project, by Happy Together.

考驗

經過六天的打打打打練習，剛送出第四稿，前後共三千零一條，另附家頭細務，準時達標之餘，作有時間睡，成品自己覺得尚算滿意，十指在我的六日六夜的催促下終於脫去舊鍵盤的記憶，算是成功歸位到新鍵盤上。

回來一星期，終於可以整理一下自己、自己的家與自己的 blog 了。

較大的行李物品都收拾好了，最後的一點，包括我們的小行李箱與背包，仍安然的躺在客廳中間。上星期偶然認識了一位中國女士，即興請人家來家裡喝茶，雖然一屋像被搜掠過一樣，幸好也是中國人，大家心知肚明我國沒可能趕得上德國太太們的水平，加上我這個混混的港婦，便更不用比了。過後自己一直感到羞愧，答應自己趕畢四稿後便會著手收拾，沒想到天意弄人，還未來得及完稿，樂太太跟女兒(竟)找上門來，請我幫忙女兒英文功課﹗我們在玄關談了好久， Phil 才請人家進屋參觀參觀，天啊，樂太太一進屋便說︰獨身生活真好﹗(意思大概是指我們一屋的亂，獨身的都生活得較隨意的嘛﹗)

六天四稿的考驗，當初接受時有點戰戰戰兢兢，但總算無風無險順利通過了。明天要過家庭主婦的考驗，洗衣 (對，還有很多衣服未洗﹗﹗﹗)、掃地洗地(我是不吸塵的)、洗碗、收拾老家帶回來的東西、收拾去年未收拾的東西，還要到超市去買菜，冰天雪地，不會開車的我當然是走路去﹗所有項目必須在下午四時前完成，皆因樂妹子 (其實她比我高很多) 五時便會登門﹗

Phil 今天回來已多次叮囑，明天要收拾要收拾，我們亂得太太太羞家了。

不過我還是那句，雖亂，只要夠暖，家永遠都是可愛的，這個冬天我們室內有十七、八度，lovely﹗

歡迎歸隊

十六天在港轉了幾個鴿子轉後，再次回到德意志，已三整天。雖然口裡又再重提回流香江，但心知肚明荒野街才是自己的窩。這種回家的感覺，如此實在，比什麼都好。

十六天在港，完全沒有時差，自己好像從來沒離開過。天氣溫暖後要命，就是濕得有點不自在，走路速度一天天的增加，到後來 Phil 慢跑也跟不上，選擇放棄了，由我自個自的趕。他總說，這不能算假期，如此的天天東奔西跑，連一點爬山與寫明信片的時間也沒有，快把他累壞了。我卻說，兩年來沒睡過那麼好吃過那麼好那麼多，這不是假期是啥？

時間不夠用，只能把給自己買書買戲爬山與舊地重遊的時間都省下。旅程尾段我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要是有一個月時間多好，Phil 更說不如今年夏天再回港吧﹗看來他不止心中富有﹗

從他病算起，我離開了二十個月，那種從未離開過的感覺，無時無刻，無處不在，除了當我在地鐵網路裡略感迷茫時、在超市看著柴米油鹽價格目瞪口呆時，還有在餐廳看著炒粉麵飯的天價時。

朋友都請我們吃好的，一餐接一餐再接一餐。上館子在我原來已成了大事，突然能天天上館子，又不用自己付賬，我其實很不好意思。 Phil 一生第一次吃蛇，熱得他耳朵冒煙，還有糖心皮蛋，一口吃下四份一隻，真要嘉許他一個勇字。朋友自家老火湯與港式 BBQ ，都是他的許多新嚐試之一，從未燒過海鮮與蔬菜的大孩子，可謂大開眼界，在菜市場買菜時他仍懷疑著我們那麼少肉可以如何燒，但最後那燒菇燒蝦燒貝的味道，加上蜜糖，當然繞樑三日。而那燒鵝，唉，看著他不會吃浪費掉了，心痛得我。

回德後不敢怠慢，馬上向米班主報到，重新歸隊。Phil 說我發瘋了是不是，行李箱都仍躺在客廳中間，人仍累著，家裡連吃的都沒(回來第二天是公眾假期，家中斷糧)，便已開始趕稿子了？我其實沒瘋，自己也想先休息幾天，但我破不了自己不拒稿的金漆招牌，於是接了、幹了。交第一稿時換來班主的歡迎，說她正打算踢走幾個譯員，幸好我及時歸隊幫忙。素未謀面，但她仍給予我如此的肯定，儘管我自知仍有很多不足。這份半斤四兩，因為她那幾句，再累，仍讓我幹得起勁。

黑森林白雪紛飛，一天一地都白白的。著陸法蘭克福之際，機長說歡迎來到負十二度的國度，全機立時起哄。能與 Phil 一起飛，不用再受機場的離別，雖然冷，但感覺非常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