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03, 2012

支那雀

擔心了整整一星期的死期終於過了,這陣子我叫我的死線作死期,因為它們都讓我睡不安。

還好,終於過了,下與後星期的,可以慢一點,所以就記一下先前的一點吧。

素汎娜小妹住院的三星期裡,我們不時也去看她。不知怎的,我們的探訪,惹怒了病房裡一位叫福卡的怪老頭。我們當然不太在意,因為老頭並沒有在我們面前投訴什麼。他只在小妹及謢士面前說我們的不是,尤其我這隻「吱吱喳喳懂幾句英語的支那雀」。小妹聽到自己的朋友被人如此侮辱,當然氣得火冒八丈。我聽著素汎娜述說幾次與福卡的口角,沒有冒火,只是想,這小妹滾燙的火,跟我當年的多相像。

出入病房幾年了,很多人事都已見怪不怪,在醫院的範圍裡我總叫自己小心自己的言行,說話不能大聲,保持微笑,不清楚的事情得問准護士才能幹,凡事要以病人為先。我想,福卡大概心煩得要命,想找人出出氣,才挑了外表柔弱人見人愛的素汎娜。

因為福卡沒有直接跟我們衝突,所以素汎娜出院那天,我們在醫院大堂遇上福卡,我只是把平常的微笑與 Hallo 收回,沒打算要直接去處理他對我這隻支那雀的不滿。沒想到肥仔一見福卡走過,便從沙發彈起,追在福卡的後面叫著他的名字,我拉也拉不住他,以為快要在醫院發生血案了,嚇得我﹗

看著矮福卡一個頭小福卡三個碼的肥仔在巨人福卡面前比手畫腳理論著什麼,我不停打手勢叫他回來,但他卻像沒有看到一樣。福卡個子雖然龐大,但肥仔勝在年青,真的打起來力氣不一定輸,所以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生怕被打或幫倒忙的我當然不會走近,男人惹事男人當就好了。我一直離遠的看著擔心著,等到素汎娜吃過午飯從餐廳出來,我指指在外邊抑揚頓挫比手畫腳的兩人,素汎娜竟興奮得箭一般走了出去湊熱鬧﹗

後來聽肥仔說,他只是跟福卡理論,問他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可以當下一次過說清,不要再欺凌弱小。而福卡,明顯有點緊張,拿著香煙的手不停在抖,一直也說自己沒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到素汎娜走過去湊熱鬧時,小妹也加一把嘴,勢必要跟福卡對質似的 (這小妹真勇﹗)。我一直看著,直到肥仔把雙手插入褲袋裡,我才比較安心。到後來他主動拍了拍福卡的肩並與他握手說再見,我看著,真的很感動。

而福卡,當天再遇到他,他大聲並故作優默的對我說︰我對中國完全沒有惡意的﹗

* 類似的情況,其實以前也發生過。那次,他被他老媽的鄉里在格根流火車站以低賤的蠻族語問候 (人家其實友善,無奈蠻族語就是低賤,以冒犯人家妻子的言語來作問候,考驗聽者的情操),雖然對話只有當場的幾個蠻族人才聽得懂,但肥仔還是把人家教訓得落花流水。不同的只是,最後兩人沒有握手言和,那位問候我們的長輩得被另一位比較有文化的長輩拉走。

* 肥仔的脾氣可以很大,有時也像牛一樣蠻,但我知,他無論以德語或英語罵人,都不會用髒話,有時我覺得,他家裡沒教好孩子什麼,除了高尚的口角禮儀。

4 comments:

  1. 哎呀,甜到漏啦!只要一個男人這樣挺身保護你,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

    Blahbl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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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肯挺身而出保護我這點,的確很重要,所以,我加了很多分給他 :)

    而我一向怕他太勇會跟人大打出手這個憂慮,經這次後,得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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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嘩,實在要加很多分。說得天花亂墮都沒有,行動最實際。

    我也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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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他在這些情況下,行動都超快,我,自問真的沒那麼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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