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28, 2010

東奔,再西跑

又再上一次德意志的官僚體制課。

收到工廠面試信時,說明面試時要帶備稅卡、居留證,表格上要填妥保險、銀行號碼。好,於是跑到鎮政廳申請稅卡,人家說只要出示護照,稅卡便能馬上到手。連居留證也不用嗎?我問。不用,有護照便夠了,詢問處的職員大聲回答說。於是第二天去拿了稅卡,再到銀行開戶,戶口也馬上開了,心想這回萬事俱備,真順利得驚人。

面試後老板請我回家三思,但同時想看看我的工作許可。我就傻傻的把居留證和稅卡遞上,秘書看了又看,怎麼沒註明工作許可的?我呆了一下,說有稅卡不就等同工作許可了嗎?秘書說理論上是呀,但一般仍註明工作許可的。秘書見我一頭霧水,於是把我所有的文件都印了副本,說會致電有關部門問問,再告訴我。

昨天近中午秘書再來電,說我拿著護照和居留證到鎮裡的移民局便可馬上拿到工作許可,於是今天下午移民局一開門,我便獨自去了。進門後說我想要工作許可證啊,移民局的職員說你一定是 Ms 乜了?我奇怪的說是啊,心想一定是工廠秘書先替我「報了案」。一說之下,原來我不該到移民局,而要去區域勞工局,除了自己的護照和居留證,原來還要帶備結婚證書和 Phil 的護照。

我問可否到鎮的勞工局呢?女職員說那邊還是要把你的申請寄回區域勞工局處理,到區域局會比較直接。還有記得先電話預約會面,友善的女職員在我臨離開前提醒道。

回家後馬上致電勞工局的乜先生,還沒報上自己姓甚名誰,便單刀直入說我想要工作許可,我的電話技巧從來都是一緊張便亂來,唉。乜先生說您要先去移民局啊,我頭頂冒出問號,說我剛剛去過移民局,人家叫我找您預約的....您可否先告訴我您是何方神聖?乜先生問。我說我是香港來的,現在住在格根流小鎮。啊,你一定是嫁了給一個愛爾蘭人的 Ms 乜了﹗沒問題的,你來我這兒馬上就可以拿到出工作許可了。(真要感謝工廠秘書事先替我致電詢問...) 要什麼文件呢?啊,原來不只移民局說的幾樣,還要兩人的住址登記。

於是,在文件夾裡翻了又翻,連結婚證書的德語譯本也帶上,明天大概萬無一失了吧?

《後記》
今天大孩子黃昏回到家裡來,竟從背後拿出一束花,綠綠的很多葉子中間,有兩白一黃的菊,那好像是叫蟹爪菊,我還未來得及問他是否準備去掃我的墓,已笑得說不出話來了。他見我大笑,便問,這不會是掃墓花吧?我覺得它們很漂亮啊。天啊,這三角形的一大束,看得出是花店弄的,讓我聯想起出殯用的菊花花籃,所以我說,葬禮也可。

這兩星期心情其實都不好,因為累,因為心煩。為芝麻綠豆也能跟他大吵一餐,今天黃昏收過了花,晚上還是吵,大大的吵了一頓,我怎麼了?我想。還好他不像他老母,鬥嘴歸鬥嘴,卻從不亂噴逐我出家門的說話 (大概他明白,我是會一去不回頭那種人),能有一個永遠屬於自己的家,能有一個再氣也不跟我鬧離婚的佬,其實我該收歛一下,把僅餘的能量以正極輸出,我要做個可愛的女人,記著。

(註︰相中的花,是經我大刀闊斧後的再創造,變得小巧,亦少了掃墓的味道,連 Phil 也覺得,順眼多了。)

Wednesday, October 27, 2010

比一比

昨天面試前,一夜忐忑不安,要是人家肯用我,我做不做呢?我真的做得來嗎?送出兩篇稿子後睡了五個半小時,聽到鬧鐘響起,心想或許人家只要我摺衫﹗有時女人的第六感,真的不能不信。

那是一個家族生意,老板說已有一百三十二年歷史了。這個洗衣廠雖然不大,但設備卻極先進。兩位老板用了半小時各帶著十人參觀了整個工場時說,他們每天處理二十多噸衣物,特別日子 (如先前 NATO 跑來開會時) 更多。我以為洗衣工場的工作一定很髒,沒想到髒衣物幾乎都不需人手處理,而髒衣和清潔衣件的處理區又被完全分開,九成半的員工都在處理洗淨的衣物,主要工作為把衣物摺疊 (!) / 分類,或把衣物一件件的放進巨型熨燙機裡。

二十人參觀完廠房後,再逐一的跟兩位老板面談。在員工休息室裡等待時,各人都輕鬆的聊起天來,我是小數沈默著的,因為我在陌生人面前總對自己的德語沒信心。等了一個小時,我走到門窗邊看看 Phil 在哪,仍在外邊等著的他,原來已為我搜集了不少資料。我著他回車裡等,暖點,沒想到不一會他卻出現在我眼前 (工廠重地一般非員工是進不了的)。他氣急敗壞的問我 (其實比較像要說服我),你真的要幹這工作嗎?一無所知的我一句 why not? 他就開始傾出大堆他從員工口中搜集到的資料,我一下子不再是啞巴了,而整個休息室卻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終於到我進去了,我是最後幾個。兩位老板開口第一句是,我們看到你的履歷表,覺得有點暈眩,怎麼那麼高的學歷,卻要來這兒找工作呢?於是,我把大孩子的病跟我的語言障礙和我們的困局略略告訴了他們,那真的很困難,矮老板說,那太可惜了,高老板說。我說沒辦法,現在什麼也得幹,就為工作上有個開始。沒想到一說到工資,我臉上的驚訝,一目了然。(其實 Phil 先前就跟我說過,但聽到稅那麼重,我還是被嚇呆了) 千五千六歐左右的工資,以我的五等稅階 (即完全沒免稅額),除稅後就只剩一半,秘書跟我說。換個稅階又怎樣呢?我問。秘書卻沒法告訴我。談了十五二十分鐘,兩位老板都說很樂意用我,只是想我再認真考慮考慮,因為那兒的工作其實很累人。等我想清楚後,再告訴他們。

回來後想了一整天,晚上到 Beatrice 家裡坐,她也覺得太可惜了,工資也太低了,但你問我,我的心是願意下海當工廠妹的,為什麼呢?

工資︰除稅後年薪比我的半斤四兩多五成至一倍 (視乎稅階),加上薪水穩定,現時穩定壓倒一切,所以工廠妹勝。
工時︰日作十小時,一星期六天,早上六時上班的話下午四時便下班,比我死線緊迫時日作十多小時連幹數天好得多,還有下班後可以真正的下班,又不用日夜顛倒﹗所以,工廠妹勝。
福利︰正常的有薪病假、失業保障、有薪年假 (?)、及一般的勞工保障,所以,工廠妹又勝。
交通︰每天兩小時來回,月票八十九歐,是一項要考慮的開支,但在車上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看書,每天一到兩小時的閱讀時間,我好久沒嚐過了。所以,平手。
工作性質︰日站九小時,不需動腦,很沒大志,半斤四兩起碼算是個要動腦的專業,但這刻的我,好累,很不想用腦。所以,平手。
前途︰當然是沒有啦,但幹一年半載,儲一點錢再進修用,不好嗎?所以,還是工廠妹勝。
其他︰在工作間沒選擇的必須說德語,跟不同人交流,德語會進步得快點。所以,工廠妹又勝。

你說呢?

升斗小薯

今天到 Beatrice 婆婆家裡坐,偶而談起她的老電視,她說想換新的了, Phil 說去什麼什麼連鎖店問問意見吧,沒想到 Beatrice 說她打算到村裡的電器店買。我聽著呆了,她的村,就是小得只有三數間店子那種,黑森林這種小村讓我不解的地方,是它總有一、兩間像已倒閉其實仍生存的電器店,價錢一般比連鎖店或網上店貴。我當然問,誰還會到哪兒買電器呢? Beatrice 她也曾經從大型網上店買過洗衣機,有天這洗衣機壞了,她至電維修服務,人家說要十天後才能到她的小村,那時一家四口的衣物兩三天便堆出小山來了,怎能等十天呢?於是從此幫襯能提供即日上門維修的小村電器店。在她,這不是沒選擇的選擇,她說開初多付點,日後服務多一點好一點,電器再老也沒有保用期已過的問題,這是一種投資,所以她買得非常樂意。

有時我想,香港樓市若像德國樓市的平淡,多好。 Phil 爸媽的租金,三十六年不變,我這兩年間不時看租務小廣告,租金真的上落不大。 Phil 說德意志法例規定,房東每兩年只能加一次租,加幅也有法例限制。回想起來德前在香港租住的村屋,同樣的兩個房子,同樣的房東,我樓下的鄰居比我遲半年入伙,租金已比我多付近一倍。德意志每村每鎮都有民間租戶協會,為租戶和房東 (當然要先入會,不過年費只需五十歐) 提供租務上的法律意見及服務。而低收入 / 接受政府生活緩助的家庭,能得到相當可觀的居住津貼。生活苦時我會叫自己想,其實德意志也不太糟,起碼這兒有較為人道、公義的制度。我總相信,人要先安居,之後才能樂業,香港卻把道理反過來活,人要先苦幹 (能樂業者我想是幸運的小數),之後或許能安於斗居,這,雖然香港地小人多,但其實並非必然。

儘管現在很多人是樓市興旺的既得利益者,想想我們的下一代,要是他們不能沾上豪門的金邊,或不能成為出色的炒家,要是他們只能像百萬蟻民一樣踏踏實實的幹一份朝九晚五或開一個小店 (若小店仍有生存空間的話),就是月入三數萬,在十數年後的香港,仍未必能買得起一個家。

但當然,我們都說,無奈呀,社會大環境不變,升斗小薯根本只能隨波逐流,我明,所以看著老家這幾年的變,我雖然人在外頭,但仍萬分無奈。

Sunday, October 24, 2010

豆大的雨。黑漆的夜

下午六時眼皮不支雙腳不由自主的走到沙發,不消一會便睡去了,直至八時,太陽下山了,屋內黑漆漆的,坐在我旁的 Phil 仍在看電視,但聲音被他關掉了。七時多他試著把我叫醒,說該起來了,要不夜裡又睡不了,我問他怎麼在看默片?怎麼不開燈?他說你在睡嘛。嘀嘀咕咕的我開始埋怨著,剛才在夢裡你怎怎怎對我啊,多過份,他聽了隨隨說 my poor girl.....,我不理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雙腳被他的肥手裹著,少有的暖。

快凌晨二時, Belly Bell 和 Peter Bell 仍在陪我熬夜,他,早早獨個兒去睡了。外邊,豆大的雨打在天窗上。

Saturday, October 23, 2010

工廠妹?

前前後後寄出了幾封求職信,吃力說不上,只是文件重新整理照片重新拍攝都需時,又因為以德語寫,要跟 Phil 一起修改,工序多了,但總算順利。這幾天稿子又飛來了,屋外屋內都有點天昏地暗,直到昨天中午,Phil 回來時說有封給我的信,仍睡得模糊的我說不用多問了,一定是拒絕信,德意志人效率真高。但我忘了,希望在人間,這星期初收的另一封回應信也不是拒絕,而是請我耐心等消息。

把信拆開爬起來讀, Phil 跟 Belly Bell 都擠過來要先睹為快,信中段零零丁丁的日期與時間讓我呆了兩秒,心想,幹嘛呢?原來是面試﹗

當然,好工選不到我,這只是一份全職工廠妹,以勞力換薪水那種,但說出來失禮,我是挺雀躍的,雖然這只是面試。邊到銀行開戶口邊想,人家是傻的不是?怎麼會找我去面試?細想下,可能因為我把 Phil 的病也寫了進我的新版求職信上,語氣又幾乎懇求人家給我一個工作機會,又或是因為我在新版履歷的德語語文能力上做了點手腳,以前老實的說自己只能說少少聽多少少,新版本裡我說我十年前已考了東試西試,成績都是 GUT ﹗或許這樣才取巧的換來了第一次面試機會?

寫完上一篇 blog 文的第二天我獨個兒在冷冰冰的陽台上清理了兩大盆像遺忘已久其實天天看在眼內的雜草,就這樣花去了下午僅有的幾小時日光,把大半年前從香港帶回來的小茉莉從雜草堆裡救出,另把一小株不知名但看上去挺可愛的小綠也抽起換到小盆裡,再把先前在 Bauhaus 買回來的鬱金香球埋到兩個大盆子裡去,近四小時我就一言不發的在陽台一角弄著,手腳都冷得麻了,在大堆泥中一絲一絲的把野草的根除掉,腦裡不斷亂七八糟的想如何才算連根拔起、拔了又如何從新開始、土要怎才算肥、這個冬該如何過、新種下的該如何照料、明年春天會否開花結果等等等等。過後心莫明的安了點,這是好事,我覺得。

小茉莉用了半年時間終於長了兩寸長的一條小根,葉子仍只有原來的四片,我把它連小綠一同移到室內,望明年它能多長幾片葉。還有已好久沒碰的羅勒,昨天看它還好好的,今天再看葉子竟都黑了,我問來喝咖啡的 Phil 爸怎麼回事,才知 Phil 爸根本不懂羅勒為何物,看到那些不開胃的黑點,他說可能中了什麼病毒吧?

我們家的黑森林陽台地寧人潔,會中什麼毒呢?

Tuesday, October 19, 2010

願我...

過去一星期,好灰,好怕,好累。灰到怕到一個地步,我整個人像癱瘓了一樣,從頭到腳,什麼也不敢想,什麼也不敢做。用一星期讓一堆負面消息與感覺沈澱,邊怕邊叫自己抬起頭面對現實,也叫自己如常的做飯看書洗衣讀博,這一星期感覺好漫長好漫長。

我已好久沒有如此憂過了,他得到職業治療的機會,大家喜上眉梢,以為之後的路會好走點,卻沒想到,職業治療完了,長石溪的社工說他得先試著找正常工作,卻又說要為他申請嚴重傷殘證 (!),我聽了後默不作聲,這突如其來、自相矛盾、在我更有點可笑的消息,我實在不知如何反應。後來我們回到舊醫院去找那兒的社工再問,這位我們於舊醫院爬山小組認識的社工,全盤的問了又問我們的情況---是我們,不單單他的情況---再把我們看不到的問題一一點出來,我恍然大悟的同時,更愁,更絕望。

還好先前一星期來了兩位老友,跟迪茜那反反覆覆的很多席話,雖然都不過是紙上談兵,雖然我知實際機會渺茫,但仍像為我注入了新能量新思維。我以為這新能量新思維要再等一下才會派上用場,沒想到老友一走,危機便扣門。

娶了我這個新移民老婆的他,原來就算再病、再找不到正常工作,也不能申請任何社會福利。職業治療後病歷上說明他只能承受每天六小時的簡單工作,再加上那聽上去叫人毛骨悚然的嚴重傷殘身份,還有人會願意用他嗎?要是養不起老婆,以後又如何叫移民局續簽呢?而我這個四肢發達滿口跛德語的新移民,就算再願意賣命又有誰願意用呢?而回港,因為他的病,已不再是我們的選擇‥‥最後社工苦惱的伏在桌上,雙手掩面,想不通,怎麼也替我們想不通....而我,也再次不斷的自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難....

當然,病哪有不難的? Phil 說了一星期別擔心別擔心,見一步走一步吧,沒事的,但他自己其實也憂。家裡突然靜了,大家各自各胡思亂想,沒有人有心情說話‥‥

還有三年時間,願我,無論做牛做馬,能在這個我已叫作「家」的陌生國度找到一份讓我自給自足的工作﹗ (深深吸一口氣............別慌......別茫.....)

Wednesday, October 06, 2010

廿五種奢侈

以前極少上 Facebook ,現在多上了,雖然仍覺得它很無聊,但有時候,也有點有意思的東西,像下面這個。

一生人可以擁有的廿五件奢侈品,我們擁有了多少?
(H = 我 ; P = 死肥仔)

1) 能背著包包走天下的健康
H︰ 我們剛剛做了,今天更跟老友踏著單車上山去,累,但爽﹗
P︰ Yes, just been to Andalucia! ;)

2) 舒心的工作
H︰ 雖然並非長遠之計,雖然此時此刻的我極為厭倦,但我該為每次送稿後的正面回應而高興。
P︰ I'm jobless but happy! :D

3) 起風的天總有人提醒你加衣
H︰ 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但他總叫我多買件衣服啦,好不?
P︰ Yes. :)

4) 睡著的時候總有人為你蓋被
H︰ 每天早上他出門前都為我和 Belly Bell 蓋好被。
P︰ e.e mmmm....Yes...there is that someone. :)

5) 穿上便宜T恤也很美麗的健康身材
H︰ 我有,還越來越(肥)美,最近轉季找出兩條冷天牛仔褲,都不合身了﹗屎﹗ :(
P︰ YES, in my XXL T-shirt! XD

6) 寫得一手好字
H︰ 字越寫越醜,本來已不美,唉﹗
P︰ My handwriting is miserable... :(

7) 想旅行時,總有談得來的朋友願意請假陪伴
H︰ 有,只是最後未能成團,可惜。
P︰ I don't have... :(

8) 每天都能踏實地睡個好覺
H︰ 這仍是我的夢想。
P︰ Normally yes la ~_~ zZzZZzzZ

9) 會欣賞美麗的心和能欣賞美麗的心情
H︰ 我想我會吧?
P︰ Yes, I can! :D

10) 每時每刻都過得有意義和幸福
H︰ 沒什麼意義,總是有點隨意。幸福,我以為我們過得幸福,但原來別人眼中又不一定。我的朋友說,大孩子跟著我真苦、我真苦、我們其實可以過得更好。。。
P︰ No, not always...

11) 一個教會你愛和被愛的人
H︰ 他會。
P︰ Yes.

12) 你為之甘心付出的寶寶
H︰ 這的確是奢侈品,我們負擔不起。
P︰ No, thank God...!

13) 心中永遠的自由
H︰ 我的心,此時此刻算是比較自由的。
P︰ Yes!

14) 帶給他人向上的精神特質
H︰ 來找我們的人,都要有向上爬的鬥志,尤其老人。
P︰ Not everyone would take me as an example...

15) 學會放棄
H︰ 這從來都是我的弱項。
P︰ It was a hard lesson but I learnt it.

16) 學會承擔
H︰ 小承小擔還算可以,我自知自覺不成大器。
P︰ Yes...just that I forget half of my responsibilities most of the time...

17) 接受並珍惜生活賜予你的一切
H︰ 仍在努力中。
P︰ Not always. Sometimes I don't think about it.

18) 親自播種,收穫
H︰ 前強後弱。
P︰ Yes...

19) 珍藏一件凝聚情感的物品
H︰ 我信物輕情義重。
P︰ Yes, when I see a cute VW van, yes!

20) 尋找失落的童心
H︰ 每天都掛在 Belly Bell 胸口。
P︰ I don't think it ever left me.

21) 心境開闊
H︰ 仍在努力中。
P︰ Yes, most of the time.

22) 信守一個諾言
H︰ 我有信守我的諾言嗎?這個自己實在答不來。
P︰ I hope I did.

23) 嘗盡美食
H︰ 肥仔在家,天下肥美甜食過門而不(許)入。
P︰ No...fat boy is on diet! :(

24) 偶爾使個小小壞
H︰ 有時也使個大大壞。
P︰ Very naughty sometimes... };)

25) 把你所能想到的一件浪漫的事變為現實
H︰ 暫時未有時間去想。
P︰ No, my wife is too boring and she never wants to do anything I have in mind. :(

Tuesday, October 05, 2010

偷工減料

心散症病入膏肓,明知今晚有死線,仍要寫 blog ,這回真的死了﹗

我的第一個蛋糕,一手一腳自己做,從早上六時至七時,切呀切,攪呀攪,功夫原來不少,怪不得偷懶蛋糕粉 (即 Backmischung ) 仍大有市場。我用的是 Phil 找到的德文食譜,基本的都看懂了,只是一些關鍵動詞不懂,但又懶得翻字典,於是依次把材料放進大碗裡,每多放一點便攪拌一下,錯不到哪裡。因為不想太甜,也記得愛做甜點的舊同事說老外蛋糕都過甜,糖的份量減一下,也不減滋味,於是本來 250 克的砂糖,我只用了 200 克 (看起來仍很驚人),牛油當然也得減, 250 克的牛油我改用了 150 克, vanilla sugar 也減為三成。蘋果蛋糕一般都很濕,我不喜歡濕漉漉的,切蘋果的速度也不夠快,於是六個蘋果變為四個,乾一點,也省一點功夫。食譜建議焗一整小時,我見焗了五十分鐘後蛋糕已挺乾了,於是決定省下最後十分鐘的電費 ;P 。成品不太甜, Phil 說不夠乾, Phil 爸卻說不夠濕,甜度大家都說恰恰好。

因為大孩子有前科,這回我們每人吃了一件後,餘下的半個蛋糕我馬上送到樓下樂太太家,女兒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肉桂蘋果胡桃蛋糕的材料︰
250 克 牛油
250 克 砂糖
250 克 麵粉
1 小包 baking powder
3 隻 蛋
8 克 vanilla sugar
2 湯匙 可可粉
1 湯匙 肉桂粉
100 克 胡桃 (壓碎)
100 克 杏仁 (小片)
6 個 蘋果 (小塊)

材料依材料清單的次序加入,搓出來的粉團若太乾的話,可以加(最多)三湯匙牛奶。

以 180 度焗六十分鐘,成品放涼後灑上 icing sugar 。

Monday, October 04, 2010

秋物

異常寒冷的秋天突然一轉,熱得我們的夏裝又要出動。兩德統一廿周年,電視都播著當年的人和事,尤其於深夜。我愛看紀錄片,於是夜夜的擁抱電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好久沒看電視了。

秋梨上星期採了數個,混在平常的蕃茄沙拉裡一起吃,那淡淡的甜,讓大家都開胃。於是趁星期六再去採了一大籃,以為這回發達了,可以吃足一個月。急急的回到家裡開始弄沙拉,梨子卻怎麼也切不開,我嚐了一小片,嘩,好酸﹗這些樣子跟甜梨一模一樣的酸梨,果肉沙沙的,不像先前採的那些柔軟如牛油,是因為老了變酸了還是根本是兩種不同的梨呢?第二天無奈的把一整籃子回歸森林,兩天死心不息,繼續苦苦的尋找甜梨樹,星期天 Phil 說我們不如回到那株甜梨樹去採吧。
甜梨樹靠近民居,大概很多人也知道它甜,第一次去時樹上還是滿滿的,星期天再去已見最低的一圈梨子不見了,我自己小心翼翼的採了幾個, Phil 看不過眼,於是替我用樹枝把梨子打下來,一個接一個的掉進袋子裡,最後帶了十個回家 :D 下星期再去採,看來要帶備高凳了。

星期六晚接到中學同學來電,像從前,聊了好久。我其實還算健談,但很不愛通電話,少一句得一句,跟老友卻除外。這個詳談讓我想了一些,我總是投訴 Phil 什麼不好什麼不會,卻忘了記他的功,怪不得他染上 this is not fair 的口頭禪。

在 Granada 的一個深夜,我聽到窗外有女聲,後來還有人向樓上的窗戶擲石子,我好奇打開窗問那少女,有什麼事嗎?她說她也是住這旅館的,一起去酒吧的朋友都回房睡了,自己卻沒帶鎖匙,叫我替她開門。我好奇的繼續問,怎麼會沒鎖匙?不是一人一匙的嗎?又解釋道我不能隨便給人開門。她沒我好氣,粗聲的叫我回去睡算了。大孩子一直在聽著,到她近乎喝我去睡時,他沈下了聲線,伸出肥手指指著她,告訴她我不過是好心問問,又警告她小心自己的嘴巴。那女的呆了,馬上閉嘴,之後繼續向樓上的窗戶擲石子。我那下其實沒覺得受辱什麼,反而覺得被保護的感覺原來那麼妙,哈。這個,要記他一功。

過去一星期我們去採了好些胡桃,我其實不好胡桃,除了剛採回來極新鮮的。上次吃這種新鮮胡桃,已是前年的事。今年再去採,我說我要大吃一番,等他爸把我們的胡桃夾子還給我們,我馬上動手開胡桃,但因為胡桃殼仍是濕濕軟軟的,怎麼開也開不到。他雖然已睏了,但看我出盡九牛之力仍徒勞無功,於是坐下來替我把胡桃一一開了,之後一點一點的,還專注的替我把苦苦的皮撕掉。那大半小時,我們就靜靜的在電視面前坐著,他一點點的把脫了皮的玉白胡桃遞給我,我不停的嚼呀嚼,不停的自言自語說實在太好吃了。這個,也要記他一功。

Friday, October 01, 2010

天使的幽默

想起在西班牙認識的意籍英癡馬盧說過英國一些精彩的喜劇,在 YouTube 亂看了一通,仍未尋著,但看到這個,會心微笑。

從西班牙回到登巴小城火車站時大概凌晨四時,發現我們的巴士開不動,幾經波折才回到家裡。第二天致電車會 ADAC 請人來充電, ADAC 的黃色天使半小時左右便趕到,用了十來分鐘就讓我們的巴士起死回生,我覺得神奇非常,於是像個好奇的白痴一樣問東問西,又補充了一句︰我對汽車一無所知的。沒想到黃色天使竟回答說︰彼此彼此啦。